“當然應該認識才對,畢竟聚靈陣是認主的,以血來控製”。
“wo~,昨天赤木小姐好威風呀,所以你猜”,它的尾部動作驀然一停,激得林佳瞳孔一縮,整個人像是無力的跪在了地上發出咚的聲響。
“那是誰?”
林佳眼中的腥紅越來越忍不住,熱意第一次湧上了眼眶卻又沒有辦法滴下。
刺耳的狐魅還在耳邊回想,它散發的光亮和臭味也越來越近,這一切都令人作嘔。
“赤木小姐是道人,不會不知道道人血液之間的聯係吧”
“哈哈哈哈,是的,是你的至親,這些符,也是她的”
“而且,你知道嗎?”它的聲音和符咒一同襲來,嘲笑著的是她沉重的內心。
林佳的身體抖動,整個人都似撐不住了匍匐在了地上。
“今天廢掉你的,是她的骨……”,狐魅笑著,一邊說一邊繞動,就要將符紙貼在林佳的頭上,隻是還未貼上,光化的手腕一下又似變成了實體被林佳帶血的手掌死死桎梏住,然後往前帶。
它一時慌亂,一下便將符咒貼在了林佳的腦門,念出複雜而有難解的咒語。
咒語一落,額前的符咒發著刺目的光,它聽見了一聲悶哼,緊接著手腕一鬆,一下又放下心來,喜不自勝。
但也就是一刻,它剛放下心,手腕上的桎梏卻轉移到了無形的脖頸將它用力往前帶入了光陣中化作了實體的形再無法逃脫。
它卡著脖頸無法說話,喉嚨的窒息也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有形的人類窒息的痛苦,隻是在束妖陣裡,他用不出任何吸收過的妖力。
而魅無形,它又被她桎梏在了實體的形中。
它的眼珠翻白,上方是少女極其冰冷的眉眼,甚至沒有之前所表現的萬分之一痛苦,聲音也是冷漠到讓人發顫。
“你是想說,是她的脊骨是嗎?”
“你怎麼又能肯定不是我克他?”
“她…不,不可能”。
細弱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林佳麵容平靜,隻是眼中猩紅細細密密的,重新彙聚,一股熱意從眼角滑下。
與此同時,像是無所次演練過一樣她手上驀然發力,白色光影一聲嗚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爆散在空中。
無色無味的光點,像是塵埃一樣,一點點的沉入幽暗之中。
白色光屏隨著光點的消失也漸漸暗淡下來,從上至下,最後化成白玉般通澤的玉珠在平坦的地板上滑出滋滋聲響。
一顆,兩顆,三顆…
她垂著眼睫將十四顆玉珠撚起,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會弄臟,用袖口仔細擦淨,最後才放入袋中。
落日的輝煌將廢棄的實驗室照亮,彩霞的倒影為冰冷地板附上一層暖色,鷹隼逆著餘暉撲閃著翅膀飛入,航線早已定格,穩穩的停在林佳的右邊肩膀,獨特的鳴叫聲劃破了寂靜。
林佳頓了一下,趕不走便也不趕了,隻伸手拭掉眼角的痕跡便朝安橋琉的方向走去。
自狐魅光影從她身上分離她便失了重力躺在塵埃遍布的走廊上。
林佳躬身,將她半扶起,掌心向上,光影漸生,熟悉的象牙牌放置手中,半空中又再次顯現那日暗室內女人光影。
她依舊還是迷茫的看著周遭的一切,不解,但又無法發聲,將視線定格在了林佳和她身前的女孩上。
林佳眸子動了動,指尖沁下,鮮血至眉心暈染,懷裡女孩才翕動著眼睫,緩緩睜開了眼。
剛睜開眼,先是一個怔愣,意識複蘇之後,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她甚至都沒有注意身後的林佳,便朝前方的光影組合成的麵容撲了過去。
“煦子姐姐!”
但不管怎麼樣去擁抱,也隻能撲了個空。
“吱—”,鷹隼在林佳肩頭發出瘮人的鳴叫,安橋琉這才訥訥的反應過來,眼帶期許的看向林佳。
“煦子姐姐,赤木小姐,你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她甚至都沒有了語言邏輯,林佳眼神沒有任何波動,手指輕點手背,象牙牌應聲落儘安橋琉的手心,然後是林佳冷冷的聲音打破她最後一絲的幻想,
“你不是已經在警視廳看到過遺體了”。
林佳冷冷的,手腕上另一串玉珠卻又冷的沁人,她垂眼,沒有絲毫安慰的下通碟。
“她還有十二個小時”。
“什麼意思?”,安橋琉驚愕的看著林佳,手也不自覺抖了一抖,象牙牌也差點掉在地上。
光影晃散,又在她握住後重新彙聚成型。
林佳隻是伸手撚了撚手上的串珠,是頗為幼稚的款式,中心一顆歪歪扭扭的刻著一個字,“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