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語氣太過平淡，赤木警官語塞，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擰眉，看著她又略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不怎麼見，但他記得紗昔說過，她是個冷性子，但沒想到冷性子也可以說出這種話的。
但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咬牙，作死也不會想到再次見到這個破小孩是在這種情況下，還…
他的目光下移，又迅速轉開，白玉脖頸上已出現紅紫，她皺著眉，似是也感到了不適，細長的指節還在上磨了磨，隻是越磨越紅。
身體強壓的燥熱讓他更是覺得羞恥，他挪開了目光，伸手又毫不猶豫的拿起另一瓶酒從頭頂澆下。
不知道是否是臥底久了，自己好像也沾染太多的下流氣息。
林佳大概還是不清楚，但他…
他咬牙，在心底暗罵一聲自己混賬，又將積攢的怒火壓下，啞著嗓子緩和語氣再度發問，“你怎麼過來的這裡？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你想乾什麼？”
說是壓製，但越問他卻越是火氣，看著林佳一臉的平靜，他做臥底的冷靜和理智就像離家出走了一樣。
他想，他大概是個不稱職的養父，儘管是名義上的，他也沒有辦法行使一點點做夫親該有的威嚴。
因為，林佳，不，赤木佳優壓根不怕他，冷靜得像是他的長輩。
“做電車轉公車過來的，知道，”林佳起身，一邊拿起紙巾遞過去，一邊耐心回答他的問題。
言簡意賅，隻是在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頓了頓，紙巾浸濕貼在他身上，是胸口劇烈的起伏。
她仰頭，看向他，聲音一字一頓，卻是讓他幾乎又要暴躁起來。
“你覺得我該做什麼”。
“……”，林佳的話就像是當頭的一棒，不用眼明，他大概也懂了。
他伸手楛緊了她，沉重的喘息打在她白玉的臉上，細膩的睫毛因他突然的動作微顫了顫。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把又將她摔回來沙發上，背過身去，不再看她，“給我滾回去，好好上課！”
“哦”，林佳不準備和暴怒的男人繼續理論，她眼皮抬了抬，將手放在包裡轉個頭就要朝外走去。
滾燙的手又扭了扭抓住她，力氣不大愣了一瞬又輕而易舉的將她帶回。
“你去哪裡！”
地毯上是酒意的濡濕，林佳踉蹌了兩下，細白手指反抓，借助赤木警官的力量才又站定。
隻是他的體溫太燙，壯實的手臂上粘著粘膩，青筋暴起。林佳敏銳的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餘光裡是被他砸在地上的碎片玻璃。
原來她的直覺沒有錯。
她鬆開，毫不刻意的往後退了兩步，“我滾回去，不過”，她頓了兩步，又補充道，“現在是暑假”
“……”
“而且，你需要冷靜一下”
“……”
林佳看向他，青筋暴起，臉色漲紅，本就是裝飾的眼鏡被他勾在了拇指上，看著茶幾，手緊摳著木質茶幾的邊緣。
林佳猶豫了一下，蔥白手指握成拳又張開，彎腰撿起一片尖銳的碎片，看向他，還是開口詢問，
“要幫忙嗎？”
“……”，這他媽怎麼幫忙！？
身體突又升起的燥熱讓赤木光明愈發的暴躁，眼神中也愈是不耐，他看向林佳，她眼神清明平靜，麵色從容。
忍耐的同時，他突又有些慶幸，這藥效太過烈性，他尚且抵擋不過，幸好沒有讓她喝進去。
但他又覺得有些可恥，這樣狼狽的畫麵是對著他偷養的小包子。
小包子還長成了玲瓏少女，他覺得自己真是齷齪。
羞怒讓他有些無法麵對，黑紅著臉咬牙，又沒有辦法再回答她的問題，隻搖著頭，又顫抖著手指向房間的最角落。
林佳偏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卻是沒有聽話，毫不猶豫的劃破潔白的手心，鮮血大珠大珠的往外冒，像是細密連接的小雨，染紅了他淺色的襯衫給，一路向下浸濕黑色西裝褲。
“靠！”藥效上頭，赤木警官稍冷靜了些，暗罵丹羽那個混蛋下那麼強烈的藥。
林佳的血是有用的，但又好像不是那麼有用，不一會兒，赤木警官的身體又再度滾燙下來，暴起的青筋和滾燙的皮膚讓林佳也顫了顫。
她抬頭，這次又發現他的眼神混濁陰狠，看著她，就像是鷹隼盯著待捕食的獵物一般。
“滾！”
“……”，雖是叫她滾，但手上動作卻又相反，一掌便又將她推倒在後方的單人沙發上，眼前一暗，便覆了下來。
林佳其實也沒想到丹羽下的藥後勁那麼大，等她反應過來又是被按倒在了沙發上，她眼神一凝，在暴烈相貼之前，一掌拍在了赤木警官臉上。
她用了全部力氣，在赤木警官翻到的同時，肩胛也是一個翻折，脫臼了…
“嘶…，混蛋！”
“……”
林佳終於明白在平江橋打架時偶爾會冒出臟話了，這根本就不用想，就是混蛋。
她沒有時間思考，赤木警官和她的體力懸殊過大，她必須要再快一些。
她忍住疼痛，立馬翻身將人壓在身上，嘴唇翕動，還在滲血的手心直接堵在了他嘴上，用更直接快速的方式，控製他的藥效。
“佳優！”赤木警官恢複得還算快，他很尷尬，但卻沒有辦法動彈，隻迎著刺眼的光提醒林佳，“你看到了，這很危險”，連他也控製不住。
而且，他很難想象如果今天不是他，她會怎麼樣。
她背著光，臉在暗部不太看得清，但很明顯，早已褪去了稚氣，眉眼鋒芒已經不太能藏得住了，他恍惚一瞬，似是看到了幾年前還是個包子的她。
一個冷漠的包子。
林佳不知道赤木警官看到的是一個冷漠的包子，隻是略鬆了口氣才撤回手，從他身上起來後淡然的坐回沙發上，抬了抬脫臼的右手，看向除了頭依舊無法動彈的赤木警官，無視他的忠告，指了指包間昏暗的角落。
“你冷靜冷靜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