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美靜第一次來到這個五光十色的大都市,就決定這輩子都要奉獻給這座城市了。
這裡,車水馬龍,富麗堂皇,一條香榭大街上上演著天堂和地獄的撕扯。
欺騙,偽詐,精明,冷血。
財富和名望被野心充斥著,一起膨脹。
她愛極了這裡嗜血的芬芳,她愛極了這樣的虛假,人分三六五等,畜生也有不同的命運,這種人潮湧動,人來人往的荒蕪與空虛,恰似一劑補藥,讓她充沛的野心,肮臟的虛榮和怪異彆扭的自尊心野蠻生長。
於是,她的生命便不由分說地紮根於此了,不需要任何人允許,不需要任何人關心,把從前的回憶全部抹去,放棄所有殘存的對過去的力量。
她經曆了第一個五年,完全放棄社交,沒有朋友,沒有男人,斷絕和家鄉任何人的聯係,甚至不看新聞,不聽廣播,她近乎癲狂的把握著現在,把過去如同凋謝插進花瓶,然後摔碎,看著四分五裂的曾經,被一塊塊掃進垃圾桶。
每天看書,各種設計史,從古到今,從東到西,從野性原始到富麗堂皇,她像沙漠裡乾涸的魚,幾乎決絕的衝進時尚的大海,一個偏遠落後的小縣城普通女孩在她的夢裡,循環往複的出現,一會是喊叫,一會是大哭,一會是帶著虎皮帽子甜兮兮的笑著。她吞服安眠藥,她遊離在活著與死亡的邊緣,她經常感覺睡在一灘血上,鮮紅的豔麗的帶著嗆人的腥臭的汙血像流動的彩虹鋪在她身上,死死地裹著,另一邊則是海,一望無際,洶湧澎湃,吞天嗜日,鋪天蓋地,各種動物似乎都來了 ,昆蟲扭動著觸角,飛禽撬動著翅膀,毛皮動物被黏糊糊地卷著,整個世界是灰暗的。
“你好,請問任總監在嗎?”
一身筆挺製服的警官幾乎溫柔地詢問著,小秘書Jessia饒是見慣了男色的都市女郎都被眼前濃眉大眼,舒展清爽的男警官驚豔,儘管理智依舊在線,卻還是忍不住在細看了一眼,飽滿的額頭,含情的雙眼,秀美的唇形。心裡直呼哇塞……
“呃,好的,我幫您看一下。”
手上動作是機械的,心裡卻七躥八下,中午12點整,一位帥氣警官來找任總監,是專門卡著點來的嗎?為公為私?是否不可聲張。
“是這樣的,警官先生,任總監通常正在設計服裝草稿,如果您認識她,應該知道她的習慣是中午開始設計和創作,今天沒有外出的工作,所以總監她可能正在為下個月的服裝周設計草稿,您是有公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