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聽著前幾天還又鬨了一次呢,好像是有個女的,氣勢洶洶的過來,一過來就大聲質問她,後來又換成哭泣。好像就是求她把那男的讓給他,讓她一個將死之人成全一下他們活著的人什麼的。”
“啊我聽著都鬨心,這都癌症晚期了還不清淨”
“然後就被趕來的那男的給拽走了,對沒錯你沒聽錯就是拽,然後聽那個女的還叫了一路。他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抓痕。”
“最後好像是給了那個女的一筆錢”
“對,那個女的後來還進監獄了,好像是因為吸毒,找他要錢也是因為混不下去了”
“你們乾嘛呢,嫌活不夠多是不是”王姐生氣道。
“對不起王姐!”兩個小護士自知理虧趕緊走了。
……
程玥查看到電腦上赫然寫著的“魏芸”,她愣了一瞬:
隻是重名吧,怎麼可能是芸芸姐
她使勁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的亂七八糟思緒晃出去。
她給家屬打完電話,緊接著給時笙打了一個。
上海祺韻服裝設計公司總裁辦公室——
時笙臉色有些蒼白,許是多天沒睡好覺的結果,她揉了揉眉心,掛斷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溫曉,給我訂張機票,越快越好”
“好的小姐”
雖然程玥沒有說是誰,但是她大概已經猜到了。
魏芸,她的發小,雖就比她大4歲,但是像大姐姐一般帶著她和程覺夏玩,她就如冬日裡的暖陽一般溫暖善良。
她母親在她5歲時,拋棄了她。她母親在路口和她說去給她買串糖葫蘆,可一去就在也沒回來,她在路口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他父親來拽她,她也不動,她說她要等媽媽回來,媽媽給她買了糖葫蘆。……直到父親和她說,是母親不要他們了,她才大哭著被父親抱走。
沒過幾年,在她11歲時,父親也因為保護陸家而去世。她被陸家接了回去,儘管她去了陸家,卻也隔三差五的和於陌寫信聊天。陸家算個大家族,所以她在那邊過得挺好,被養的白白淨淨的。
一晃就十多年過去了,她也24了,陸老爺子準備把她嫁給他們家的小兒子陸禦。畢竟是相處了十多年的哥哥,她也歡歡喜喜地準備著。誰知陸禦竟不願意了,他有一個與他交往了2年的女朋友,還是他們大學的校花,叫李欣欣。
陸爺爺打了陸禦,讓他一定要娶魏芸,迫於無奈他跟李欣欣分了手,並覺得對不起她,給了李欣欣一筆錢,她出國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李欣欣也找陸爺爺要了錢,並答應了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麵前。
陸禦還是和魏芸結了婚,但是他一直都怨恨魏芸,覺得是因為她才把李欣欣逼走了,對她這個相處過10多年的妹妹也沒有了好臉色。
前一段時間,魏芸懷孕了,本應該皆大歡喜的事,卻因為陸禦覺得是她耍手段給他下藥得來的,對她恨之入骨,覺得她玷汙了他,玷汙了他和李欣欣的感情,更加厭惡她,基本都不回家了。
在魏芸拿到她的穿刺結果後,決定放他自由,和他離婚,她給陸禦打電話,陸禦卻覺得她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引起他的注意,給她掛了,她在家裡等了他三天。她沒辦法隻能找到李欣欣,並希望她可以幫助她見到陸禦,李欣欣問她都5個月了,怎麼又想開了,之前讓她打都沒打。她說她得了子宮癌,這樣下去她和孩子都活不成,她不想讓孩子沒有父母。她也谘詢過律師了,律師說隻要雙方都同意是不影響的。李欣欣同意了,她讓魏芸回家等著。
終於陸禦回來了,可陸禦見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魏芸,我提醒過你多次讓你不要找欣欣麻煩”,魏芸遞給他離婚協議書,他覺得她又在耍花樣,居然淨身出戶,他還是簽了字,畢竟這樣就是能擺脫一直纏著他的魏芸了。她說她預約了引產手術,會儘快把孩子打掉。
去醫院那天,她遇到了陸爺爺,她很驚訝,認為不管是陸禦還是李欣欣都不可能告訴他,陸爺爺言簡意賅,希望她把孩子留下。那老人待她極好,哪怕犧牲自己孫子的幸福也要讓她幸福,所以她沒有騙他,告訴他自己患了子宮癌,就算留下也會畸形,而且之後她也會因為妊娠病情加重。陸爺爺那蒼老的眼眶有些紅潤,他背過身去。
那次的手術要了她半條命,可她卻覺得隻像睡了一覺,她想如果要是死亡也是這般,那也沒那麼可怕了。
出院的那天,醫生叮囑她,讓她最多三周必須回來做化療。一出門就接到了陸禦的電話,叫她趕緊來。她立馬往民政局趕。
到了民政局,陸禦看到她平坦的小腹,不禁有些氣悶,開始處處和她拌嘴,最後還看不上她的頭發了,手隨著語言伸到了她頭上,一不小心竟把她假發拽下來了,看著她光頭的模樣,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們的動作有些大,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他問她怎麼了,為什麼要剃頭發,她不語,她讓她把假發還給她,他不同意,還在問她。
終究還是吵起來了,離婚也沒能順利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