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尾雄明一家的路上,秋紀奈奈和灰原雄嘗試著用靈魂鏈接說悄悄話。
這也是秋紀奈奈創造的契約魔法其中的一個功能,可以通過兩個人靈魂的鏈接,在腦海中直接用心聲對話。
但是這個功能十分消耗魔力,秋紀奈奈的魔力貯備量不足,兩個人嘗試了一番就趕緊停下。
很快行駛到目的地,尾雄明一領著他們一路穿過庭院來到茶室。
身穿淺藍色和服的尾雄太太端坐蒲團,朝他們微微頷首。
尾雄明一當即皺眉:“怎麼不在門口等我們?”
早已習慣丈夫無理取鬨的尾雄太太並沒有任何的情緒:“你並沒有吩咐我要在門口等候。”
在咒術師們麵前被刺了一句的尾雄明一心頭火起,很快就開始大聲數落起尾雄太太的不是。
尾雄太太並不接話,也不生氣,隻默默地聽著。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緊繃,秋紀奈奈卻沒有在意。
她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徘徊,眉頭微皺,最終落在了灰原雄的身上。
灰原雄注意到她的目光,偏頭悄悄靠近,小聲道:“尾雄太太的身上有已經成型的詛咒。”
秋紀奈奈點頭:“兩個人靠近我才完全看清,按照這個魔力流動來看,是尾雄明一詛咒了他的太太吧。”
灰原雄讚同的點頭。
尾雄太太身上的已經成型的詛咒長著數十雙手腳,全都死死的糾纏著她的腰背和脖頸,幾乎要將女人淹沒。
在這樣的壓迫下,哪怕尾雄太太看不到咒靈,也應該感受到十分的不適。
但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甚至還能溫和平靜的麵對尾雄明一無理取鬨的職責與怒火。
不論再怎麼平和甚至懦弱的人,在時刻感受到身體和精神收到壓迫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一些情緒。
尾雄太太看上去卻不像是這樣,反而尾雄明一激動的樣子更加像是承擔了詛咒的那個人。
假如尾雄明一沒有說謊,他的身上真的有中詛咒的跡象,那麼尾雄太太很有可能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兩個人的身體狀況,讓尾雄明一代替她承受詛咒帶來的痛苦。
徹底提起興趣的秋紀奈奈決定搞清楚究竟是什麼狀況。
她輕咳一聲,打斷了尾雄明一喋喋不休的嗬斥:“關於詛咒,我已經有頭緒了,不知道尾雄社長願不願意暫時回避,我想要和你的妻子聊一聊,這樣就能完全調查清楚。”
灰原雄即刻做出送彆的樣子。
尾雄明一下意識地點頭,還沒能開口說點什麼,就被灰原雄幾乎是架著胳膊請出了茶室。
木門合上,秋紀奈奈朝著尾雄太太笑:“尾雄社長不在,我們放輕鬆一點,聊一聊關於詛咒的事情怎麼樣?”
原本的確因為尾雄明一的離開而微微放鬆的尾雄太太再度繃緊身體,她不自覺地抿住唇,語氣變得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詛咒我的丈夫。”
秋紀奈奈很是認真的點頭,“你當然沒有,畢竟是你的丈夫詛咒了你。”
看到尾雄太太因為驚訝而睜大的眼睛,她又問:“你可以委托我們幫你解決問題,報酬也很簡單,隻需要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擺脫詛咒的影響,反而讓你丈夫替你承擔詛咒帶來的痛苦。”
“你怎麼……”
尾雄太太忍不住疑問,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又收回了問題,轉而微微偏頭,似乎打算不再理會他們。
秋紀奈奈並不在乎尾雄太太的態度。
她需要咒靈蘊含的魔力,還要教灰原雄如何吸收魔力,所以不管尾雄太太想做什麼,這個糾纏尾雄太太的咒靈已經被秋紀奈奈預定好要吸收掉。
問題的真相不怎麼重要,既然尾雄太太不肯說,秋紀奈奈也就不打算接著問。
她不再管尾雄太太奇怪的表現,轉而拉住灰原雄的手,開始引導他如何調動身體的魔力。
“把魔力從身體凝聚到手掌,然後將手放在暗生物,也就是咒靈所在的地方。”
灰原雄立馬照做,手掌附在咒靈表麵的時候,感受到身體裡的魔力逐漸沸騰。
察覺到他的狀態,秋紀奈奈接著說:“身體裡的魔力會想要鑽出去吃掉外麵的魔力,一定要讓這個過程全部發生在你手掌和咒靈接觸的地方,如果魔力外泄到空氣中,就很難再收回來了。”
灰原雄努力照著她的話,將想要鑽出身體吃掉咒靈的魔力全部凝聚在手掌。
死死纏住尾雄太太的咒靈尖聲嚎叫著,扭曲著身體妄圖躲開少年的手。
尾雄太太臉色越來越白,似乎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耳邊發出瀕死的長嘯,她張開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