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去世後,我大病了一場。生病時我總是渾渾噩噩地做夢。做的夢也總是奇奇怪怪。
夢裡母親還在,她照顧我,愛護我。隻是我從始至終看不清她的臉。可惜了,我知道夢隻是夢,我的媽媽永遠不會活過來。
按理來說病的那麼嚴重是活不下來的,但偏偏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就在村長叔叔帶著一盒藥上門時,我看見了趴在他肩上披頭散發的一個“人”。我盯著看久了,他反而還不樂意了,抬起頭惡狠狠看了我一眼。
自那以後,我就明白了。那是鬼,而且我能看見它。
農村裡鬼多,我能看見鬼,於是各處都能見著鬼。有許多看見我的鬼一瞥頭就穿牆而過走了。我又為了少看見邪穢之物,便孤身前往城市。
我是隱約記得那個多年未見的父親是在城裡的,但我和他已經將近十年未見,自然也不會想去找他。
後來我找到了一份調酒師的工作。為了養活自己和一隻貓,我也隻能乾著。
思緒回到現在,是因為有個男人敲了敲我麵前的吧台,他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你調的酒?怎麼這麼難喝。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給我重新調一杯。你賠錢就好。”
我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講話。從村裡出來後,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也不差這一個找事的。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這個調酒師,懂禮貌嗎?”
“喂!你把頭轉過來!”
“聽到了沒?傻b?”
我聽著,也不阻止他,心裡隻覺得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