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緩緩,等等我。”少年聲音有點悶,就這那人推自己的手虛虛地握住了那節瑩白的腕子。
“嗯,撒手,我先上去弄點吃的。”暗地裡卻有些腹誹,怎麼一個男孩子,膽子能小成這樣,都睡了一覺了,還沒緩過來。心裡這麼想著,不留意嘴裡也這麼說了,“出去這麼段時間,膽子是半點沒長進,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倒是能當沒看見了。有長進,但是不多。”
“阿泠哥,我好了。”不知道怎麼回眼前人順嘴打趣自己的話,想著這話題還是揭過去的好,又補了句,“你不是說要給我包餃子嗎?我餓了,我們還是快點上樓吧。”
安泠也沒在意,聽他這麼一題,隻覺得自己也餓得慌,就在前頭領著抱著筆記本的宋禹往電梯裡去。
進了屋,把脫下來的外套往沙發邊上一搭,就往廚房去,煮了兩碗麵。
“宋禹,過來端麵,先吃點墊墊,待會你和麵。”麵朝客廳喊了聲,聽見那頭應聲,安泠也端著自己的麵出了門。
該是真的有點餓狠了,倆人也沒接著搭話,在桌上就這麼吃著。
兩個人一人一碗麵,連著湯水,也就吃了個半飽。
倆人收拾了一番,安泠從廚櫃拿出袋麵粉,一個盆、一壺涼水交給宋禹,指使他和麵,自己從冰箱拿了肉,菜和調料,開始調餡兒。
說實話,比起坐辦公室看那些落得能遮住半個人的文件,安泠更喜歡到處看看風景,和朋友一起吃吃玩玩。
倆人配合還算默契,到後頭擀皮和包餃子就被安泠攬了去,讓宋禹先給他遊戲過劇情。
宋禹應下後,打開筆記本,遊戲聲音響著,他趁著過場動畫和一些技能間隙,抬眼偷瞄安泠,滿心都是這樣的阿泠好溫柔雲雲。
為了保證安泠的體驗感,他玩到時候並沒有做主線,隻是根據之前自己玩的經驗,開了挺多副線任務,開了一小部分地圖和大部分功能。
打算再給安泠刷點經驗,升技能點,這時他端了盤餃子過來。
“好了,吃吧。”
應下的晚飯,硬生生給拖成了宵夜。
倆人吃完了餃子,安泠說有事,要先進屋洗個澡。
宋禹想了想,打開筆記本接著玩,想著安泠對開放世界類遊戲那些千奇百怪的理解,接著去鑽研那些沒什麼用的技能和npc。
就在此時,主臥裡傳來劈裡啪啦一陣摔打聲。
“阿泠——,怎麼了,這是摔到哪兒了?”宋禹急忙起身往主臥跑,帶倒的凳子都來不及扶。
進了主臥沒看到人,又往浴室奔,浴室一地狼藉。隻見裡頭那人一身瑩白,絲絲縷縷緋色摻雜其間,落了一地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還有玻璃碎渣。
見安泠倒在那,宋禹徹底慌了神,走到他身旁,將其攬起。
.........
“蕭醫生,他怎麼樣。”看著家庭醫生一係列檢查,宋禹開口問道。
“有點低血糖,待會給安少打點葡萄糖,再讓他睡會就沒事了。安少身體有些小毛病,平時注意點就好了。”蕭醫生看著一係列檢查結果總結道。
“不可能,我們之前還吃了不少東西,要不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宋禹依舊不放心。
“宋少決定就好了。”醫生還是打了一管葡萄糖。
“你先在隔壁客房住下,我守著他。”
“好。”
三個小時後,安泠醒了。
“宋禹,把筆記本拿過來,玩遊戲那個。”
“阿泠哥,你才醒...”宋禹猶豫。
“予予,聽話。”安泠才醒聲音裡帶著啞,輕輕柔柔的嗓音帶著種不容拒絕的溫柔。
“好,水給你,你先喝兩口,我去拿筆記本。”調了杯溫水遞到安泠手上,轉身去客廳拿筆記本電腦。
在安泠把床尾的桌子推到適宜的位置後,宋禹也恰好拎著筆記本進來。
支好筆記本,拿了個外接鍵盤接上,安泠示意宋禹坐到他旁邊。
“坐過來點兒,給你看個東西。”微微移動筆記本,操作著角色到了一個格外隱蔽的地下室,指著地下室角落的蠟燭示意:“看那,我賭一塊玉。就那小孩,好好養,忽遠忽近、溫溫柔柔的養,然後你可以得到一個瘋批病嬌。誰看你不順眼,他能撲上去咬人那種。”
“emmmmmm,那個,哥...”為什麼要關注這種東西,還有這種隱藏彩蛋你怎麼知道的。“額——,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難怪總不開竅。
宋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從小到大這種開放類遊戲,安泠總能開到些奇奇怪怪的彩蛋。甚至在前些年,在夢裡都念著些遊戲台詞。
然後宋禹就坐安泠旁邊看他開了一堆的奇葩彩蛋,甚至還有回溯的劇情。
看著那一串的奇葩成就,宋禹無f a k e嗦。
為了不繼續被那些奇葩操作碾壓智商,“阿泠哥,那個回溯的任務可以做一下,看看能不能改變劇情,我記得之前傾緋有提過這個概念。”
安傾緋摻了個設定,織夢和改寫,織夢是彌補npc的遺憾,改寫是彌補玩家的遺憾,隻要玩家足夠耐心總能夠試出Perfect ending 。
安泠也有些好奇織夢和改寫的區彆,點擊那個日晷,開啟。
過場動畫開始播放。
紅色的風沙一陣陣越過城牆,迷了入城將士的眼。
(旁白)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視角拉高、拉遠,
有一男子靠一乾長槍,支著身子,萬箭穿身,後頭有人跌跌撞撞爬過來,對著他跪拜。有人在屍堆裡翻找、痛哭。
(旁白)血染黃沙,命祭山河。
卡著悲壯的樂曲,畫麵一轉一個拱門內是高朋滿座、把酒言歡的宴席。鏡頭拉遠,是牆上如潑墨的城外難民;是虞城的菜人市;是薑城的白綾滿城,郊邊腐骨。
(旁白)高門貴胄謀權勢,天下萬民求生路。朱門高檻宴賓客滿座,空城荒地市手腿妻子。
屏幕驟然變黑,一張泛黃的信紙緩緩展開,入目皆是猩紅,赫然是一封血書。
卿卿阿彥
卿卿莫急,軍報加急,未有時間備紙筆。隻從軍記先生處,竊了幾頁紙,於休憩時沾了旁人換藥時的血,以此作墨,以手為筆。於卿卿書信一封,聊表相思意。
聽聞江東時疫,卿卿定是已然赴江東。小人自知不若夫人高義,隻求夫人念及為夫,顧及些身子。能餐餐飽飯,夜夜無夢。小院竹林鬆間,吾曾埋幾壇酒,本念著,待歸家能與你醉話家常。
離家已一年三月又半旬,因上次立的功,將軍請命指了我作從四品下——明威將軍。卿卿若在旁,定是要在旁與我舉杯慶賀。
前方局勢不容樂觀,天家俱鎮北王一家。萬俟少保於楊木林一戰生死不知,戚少帥雖大敗柔然,卻身負重傷無再戰之力。
如今惟願卿卿珍之、重之
(亡)夫:白容秉
信紙背景是一幀一幀的水墨動畫,四五頁紙的書信,隱晦地描摹出兩個少年的愛,有家有國。
白漱死於冬至後地一場大戰魂遊邊疆六日,第七日魂歸故裡,卻見一方生了新草的小墓,上麵刻著白漱(字容秉)之妻,範離彥之墓。
墓碑後頭刻著倆行小字,天下名醫,懸壺濟世,卻遇人不淑。
屏幕亮起,白色的光照在,不知何時熟睡的倆人身上。
時間輪轉,四個字在屏幕上顯示了良久,緊接著筆記本熄屏。
安泠滿嘴的苦味,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開口喊了句“來—人—啊。”
“少爺。”魚貫而入五六個少年少女,作侍衛打扮的少年抱劍作揖,丫鬟打扮的少女端著、舉著洗漱用品和清粥小菜微微俯身屈膝。
看著角落裡那個抱劍的少年,安泠隻覺得頭疼。
這是真的穿越了?
從前也不是沒有預兆,但是從前的夢也沒這麼離譜吧。誰家穿越和全息網遊一樣,頭上還頂著名字的,沒探索的就是一串問號,活脫脫卡牌乙遊照進全息網遊。
想著上次在這邊待了快半年,結果現實也才過去幾秒鐘,把這當做遊戲玩,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