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2 / 2)

這事溫柚寧不說,顧舟野也不急,等母親回來後他可以去問問母親。

他看著溫柚寧青白的臉色,語氣緩和不少:“是不是嚇壞了,今晚我過去陪你。”

“不必,我並未被嚇到,沒幾日雨氏就要進府了,夫君還是養精蓄銳,早日讓雨氏懷上孩子,好叫母親心裡的石頭落地。”

顧舟野聞言起身坐到溫柚寧身邊,她這句話一出,顧舟野才從她身上找回一點吃醋時的模樣。

“我說過,雨氏生孩子不能越過你去。”

這句話沒能安慰溫柚寧。

“顧舟野,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你不會讓你的孩子從我這個瘋子的肚子裡生出來,還是你忘了你說過若是我不喝避子湯,哪怕就是悄悄懷上了,你也會一碗藏紅花送他走。”溫柚寧的語調很輕帶著冷意:“所以,顧舟野,我究竟算什麼?是你的玩意,還是你的狗,你說什麼我都要聽,隨便施舍點什麼,我都要甩著尾巴對你搖尾乞憐?”

溫柚寧說完這些話,還是忍不住眼眶一熱,她不是不記得,隻是以前忽略了。

她神色有些恍惚,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但她不是在委屈,她隻是在陳述掩蓋的事實。

方才怒火之下爆發的怨氣,溫柚寧心中並不好受,曾幾何時,她再也尋不見自己當初的一點模樣,轉而變成了怨婦,再無一絲驕傲?

“......”

顧舟野看著渾身是刺的溫柚寧,全然沒有了以前的低眉順眼,聽完她的話嘴角更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臉色低沉下來:“溫柚寧,你在委屈什麼?你彆忘了,你這麼多年在我身上使了多少手段,我和你計較過嗎?不過是我以前說過的幾句話,你現在卻來跟我計較什麼,少跟我在這拿喬,沒用。再說了,是你自己一頭撞上來的,我心裡不爽,還不能說些不好聽的話了?”

她以前使過什麼手段?就是送走了他的那些通房侍妾嗎?

溫柚寧眼前彌漫起白霧,她看著顧舟野的眼睛,聲音有些暗啞:“顧舟野,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嗎?”

距離兩人上一次吵架才過去幾日,今日兩人又開始了,顧舟野接連兩次麵對溫柚寧鋒利的態度,溫柚寧何曾這麼對過他,顧舟野心中不悅,說出口話自然不好聽:

“當然,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會誇你?”

溫柚寧極力壓下淚意,她一句一頓始終帶著些不甘心地問道:“所以,過了這麼些年,我在你心裡有位置嗎?”

顧舟野心中說不清道不明,他也不明白自己對溫柚寧究竟有沒有感情,但他不想看她韻紅的眼眶,顧舟野把視線挪到翻飛的帷幕上,說出口的話依舊殘忍:“從八年前你嫁給我的那日起,你不就知道嗎?溫柚寧,聘禮是我祖母下的,娶你也是祖母用孝順地名義相逼的,我從未真的在心底裡承認過你是我的妻子,彆不識好歹。”

溫柚寧難堪地點頭,眼神黯淡下來,連寇甲戳進手心也不自知,隻暗啞地留下一句:“我知道了。”

她什麼都知道了。

兩人再一次不歡而散。

——

寶賢大長公主府從賓客走後熱鬨一直沒停歇下來。

慧敏方才在外間將話聽全,此時忍不住開口嘲諷:“你們祖孫兩個還是一樣,最喜歡顛倒黑白,手裡頭有點權勢就被慣得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以為彆人不敢得罪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也什麼都要去搶。”

“慧敏,你...”

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和寶賢說過話了。

誰知寶賢話一出口,慧敏就笑著打斷她:“前腳我這寶貝孫女才說新城沒教養,後腳你就敢直呼嫡長姐的封號,果然是一脈相承。”

寶賢大長公主胸口起伏,臉都氣綠了。

慧敏卻不管不顧,繼續道:“來的路上我都聽丫鬟說了,聽說新城看上顧侯爺家的老二,就是那位秋闈中舉的才子,顧舟野?”

“這不關你的事。”寶賢冷冷道。

“說你們祖孫二人一脈相承果真不錯,人家正妻還安安穩穩地坐著呢,你這不要臉的狐媚子孫女,就去惦記彆人夫君。”慧敏大長公主冷淡地撇了麵色慘白的新城一眼:“還是說,新城竟然上趕著跟人去做妾,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不過本宮倒是想起一件事,當初她這個縣主之位本就是來路不正,這些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賤胚子的事她趕著上去做?若是這樣的話本宮就可以理解了。”

新城縣主攪緊了手中的絲帕,聞言更是麵無血色的往後退了一步,險些站不住。

寶賢見最像自己的孫女這麼受辱,心疼地不行,她吐出一口濁氣,冷聲回擊道:

“你一口一口一脈相承,一口一口賤胚子,你現在逞口舌之快,不過是因為當初你輸給了我,懷恨在心罷了,我才不與你計較。”

慧敏麵色一沉,看著寶賢幽幽道:“你當初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傅之,你自己清楚。你害的他鬱鬱寡歡,不到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你從未得到他的愛,你就真的快活嗎?”

“愛?長姐,你在說笑話嗎?想要的東西得到不就行了。”寶賢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嗤笑道:“愛,不過是無能者的借口罷了,比如你,隻會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娶了我而毫無辦法。”

裴傅之本應該是慧敏的駙馬,隻可惜她驚鴻一瞥過後就再也放不下,所以就在宴會上使了些手段,讓裴傅之與假裝醉酒的她躺在了一張床上,果然,裴傅之就算是痛苦萬分也不敢再麵對慧敏,還不是成了她寶賢的駙馬。

看著慧敏突變的臉色,寶賢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