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你……”
宋千凝被他的舉動驚訝到,他這是在做什麼?
蘇蘭承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還不能平靜,遂又給了自己一刀。
兩道傷痕,十足痛感,足夠化解這股藥勁。
“公子……”
正君和宋千凝一同站在床榻邊,他略知蘇蘭承如此做的原因,卻不敢多言。
反而是不知內情的宋千凝比誰都焦急,驚詫得看著這一切。
榻上的蘇蘭承漸有好轉,他艱難地坐起來,捂著自己的傷口。
他麵色沉靜,明明是受了傷,可眉目都不帶動一下。
“公子,您還好嗎?”
“帕子……”
蘇蘭承口齒含糊,聲音極低。
但正君的大腦轉得快,他掏出自己長袖裡的帕子遞了過去。
“兩條……”
“你的手帕呢?”
正君立時直起身,問著一邊的宋千凝。
“這、這兒呢……”
宋千凝立即翻著自己的袖口,來回摸索之後,找到自己的白色錦帕。
她單手伸過去,正君取下她的帕子,轉手便給蘇蘭承包紮。
一個傷口一個帕子,蘇蘭承凝眉痛苦,臉色和唇角都煞白了。
正君包紮傷口的手法極是熟練,但這也隻是緊急處理。
“你過來幫個忙……”
“好。”
蘇蘭承欲要下床,正君便扶著他的左邊,這還不夠,右邊也需有人幫扶。
宋千凝扶著他的右臂,將他的右手挎在自己肩膀上。
雖然她隻分擔了一半的重量,但她撐起來的那一瞬間,還真有些頂不住。
她咬著牙關站穩腳跟,看著很是吃力。
“公子,我們現在出去嗎?”
“外麵可還有人?”
“屬下進來的時候,隻有那倆,沒看到其他人。”
正君當時急忙趕到此處,一路上還算順利,沒有遇到周王的手下。
蘇蘭承此刻受了傷,分析能力大幅度下降。
但今時不走,又待何時?
“我們就這麼走了,那他們怎麼辦?”
宋千凝指的是這房內那對不省人事的男女,他們一對是蘇蘭承打暈的,一對是正君打暈的。
這四人同時倒在此處,若被人發現了,似乎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蘇蘭承忽然考慮到他們不能就這麼走了,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且此事是周王安排的,人家主人既有此心,特送了份大禮,那他也該禮尚往來才對。
“走,去隔壁。”
宋千凝和正君並不明白他要如何,但還是照著他的吩咐行事。
他們兩人架著受傷的他,出了這間“天上人間”。
這間“天上人間”的隔壁,叫“水上雲間”,他們推門而入之後,三人直奔向房內的床榻。
蘇蘭承坐上床榻,宋千凝終於能夠喘口大氣。
她累得肩膀酸痛、四肢無力,現在可算是解放了。
宋千凝用手掌扇風,然後也隨意地坐上了床榻,反正還有空位,不坐白不坐。
蘇蘭承不會在意這些,他喚了另一邊的正君,正君便聽話地湊了上來。
他們兩人的頭顱貼得很近,這分明就是說悄悄話的姿勢。
“你一個人去辦,要萬分當心。”
“是,屬下明白。”
他們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房中依然能聽得出一二。
何況宋千凝隻與他們一拳之隔,她望著正君離去的身影,莫名感到興奮。
“他……”
宋千凝眉目含笑地看向蘇蘭承,但僅僅是看他的第一眼,她便想起了方才那火熱的畫麵。
她眉目間的笑意立馬散去,然後斂下眉眼,突然沉默。
“你、你還好吧?你今夜怪怪的,可是遇上何事了?”
宋千凝想起他今夜的古怪行為,非但吻了她,還拔刀自殘。
她有點擔心,於是一邊盯著他,一邊問道。
“放心,不過吃多了酒……”
蘇蘭承坐於榻上,正閉目養神。
他身體裡的旺火逐漸消退,多虧了這股疼痛,他才能恢複理智。
宋千凝瞧著他的麵色,再瞄了眼他的傷口,那兩條包紮傷口的帕子已染了他的血。
沒有照明,那鮮血在昏暗的房中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
宋千凝光是盯著都覺得疼,她甚是佩服蘇蘭承,竟然對自己下得了這手。
“你若困了,便先休息,我們需等到天明才能回去。”
“我們要在此待一個晚上嗎?”
“嗯。”
他筋疲力儘,有氣無力,但不忘安撫宋千凝的情緒。
宋千凝回頭看了眼他們身後的床榻,還挺大,他們兩個睡在上麵綽綽有餘。
“還是你先睡吧,你都受傷了……”
宋千凝正了脖子,她還是有良心的,不會和一個傷者搶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