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願意啊了啊?”
“不願意。”嚴淮欽得意:“但我不想讓駱典知道我不敢,所以淺激了一下燦哥。”
何蓓沒什麼事,坐了一會兒已經沒有不良反應,聽到這,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激他?”
“具體不方便透露。怎麼說,我們去玩兒天地雙雄?”嚴淮欽看了眼手機的遊玩攻略,在園區地圖找到它的所在地指給她們。
[天地雙雄]其實是一項跳樓機項目,就是在塔內的密閉空間急速上升,到頂端驟然停頓,然後再猛地向下速降。
這個項目主打刺激,也是許多遊客非常愛玩的一項遊樂設施。
丁肖肖同意:“好。”
旁邊的何蓓也點頭。
有剛才的前車之鑒,嚴淮欽有點擔心:“你行嗎蓓蓓,這個還挺刺激的,至少我個人是覺得它比海盜船可怕。”
“我隻是從來沒有體驗過這麼久失重的感覺,所以才有些難受,現在好很多了。”何蓓玩的時候和學習的時候差彆不大,總是認認真真。
“行,那我們走吧,等咱結束一會兒陳岸他們應該也完了。”丁肖肖安撫的拍拍何蓓的肩,打頭陣走在前麵。
事實證明,丁肖肖估算的時間還是不太準確。
他們到跳樓機那邊排的人不算很多。三人排到準備進時,她接到陳岸打來的電話。
陳岸和駱典已經玩兒完大擺錘下來了,離他們很近,電話剛掛,丁肖肖他們聽到身後傳來駱典的笑聲。
一回頭,駱典正邊樂邊勾著陳岸的肩幫自己保持平衡,發現他們仨看過來,他熱情地把手一揮:“艾瑞巴蒂,來得正好啊我們!”
駱典搭著玩完兩個項目依舊麵不改色的陳岸肩膀,往過走:“我跟你們說,剛巨逗,我們玩大擺錘的時候不是挑座位嘛,我倆坐好以後忽然有個姑娘從另一邊特地換到陳代表旁邊那個空位,結果他……”
駱典抱著肚子蹲到地上,指了指陳岸,“他跟人姑娘說,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左邊有人,主要旁邊吧的確有很多位兒還空的,然後那姑娘人都懵了,臉瞬間紅的不行。”
丁肖肖撓著腦袋瞄了眼陳岸:“真的假的,你有這個習慣啊,我都不知道。”
一旁,與陳岸認識最久的嚴淮欽表示:“彆說你了,我都不知道。陳代表,你是不是為了不跟人小女生坐一起,順口胡謅的啊。”
座位正好五人為一排,他們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上機器,調整安全椅。
“我沒說完呢,還有更抓馬的,直接說沒意思,你們猜猜唄?”駱典不依不饒。
何蓓說:“該不會,那個女生是華姐的孩子吧?”
“那倒是也不至於這麼抓馬,再猜?”
丁肖肖挨著陳岸坐在中間,本來聽坐在最側邊的駱典說話就不太清楚,這人還跟擠牙膏似的,她沒耐心的收回脖子,轉而望向在調整座椅的陳岸。
身子被安全椅鎖著她無法用視線擠陳岸,隻好用手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胳膊。
“駱典說話太費勁了,你們到底怎麼了?”
調整好,陳岸抬眼看她,“握好保護裝置,要開始了。”
果然,丁肖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行動已然反射性聽從陳岸,手握緊裝置的下一秒,機器儼然開始向上爬升。
爬升速度非常迅猛,肉眼可見到的所有景觀幾乎一瞬間縮的十分渺小,推背感極其強烈地讓你不得不緊緊貼在椅子上。
這種東西是你即便以前玩過一次,再玩仍舊能魂飛膽破的東西。
眼睛被過往風速擦得有些酸疼,丁肖肖左手不自覺去抓旁邊陳岸自然平放的小臂。
待到一定米數,上升戛然而止,那一瞬間丁肖肖感覺自己差點要飛出去,像是椅子的保護裝置和緊握的陳岸生生拽住她。
而此刻,弧形的地平線分明遙遠,卻仿佛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丁肖肖努力睜大眼睛,俯瞰這座城,人身處最高點總會感覺萬物皆踩在腳底,這種奇妙的感覺大概隻有親身體驗過才能與之共情。
“陳岸——你看到地平線了嗎——”丁肖肖很激動拽著手下陳岸的手腕來回晃:“好漂亮!”
陳岸笑了下,下眼瞼幼小的痣點被隆起的臥蠶擋住半數。
“嗯,我看到了。”
“啊?”
高空裡,風吹太野,陳岸正常的講話聲音丁肖肖聽不大清,“你看到了嗎!”
陳岸索性把腦袋轉到她那邊:“看到了,很漂亮。”
往陳岸那湊了湊,聽到了。
丁肖肖欣然朝他露出笑。她明眸皓齒,逆著陽光,在廣闊蔚藍的半空,發絲輕撫掃過她的下巴,自由如菡萏。
少年望她,滿目朝陽,擬萬象華容儘收眼底。
陳岸側著臉,勾著唇角朝她輕笑。
後來他似乎張嘴又說了什麼,風速卻不領情麵,全數吞噬掉了少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