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時,旁邊有同學扶了把她,丁肖肖先轉過頭和人家道了謝,從講台拿了三張卷子回去。
她下來,何蓓正皺著眉瞪馮歆那邊,丁肖肖看她凶神惡煞的眼神,低頭咯咯咯一陣笑:“蓓蓓,你瞪她也沒用啊,快扭回來吧,彆浪費我們自己的時間了,先看卷子。”
何蓓一臉不服氣地轉回臉看她:“你怎麼不撞回去?”
“很難想象這竟然能是你說出來的話。”丁肖肖稀奇的望了眼何蓓,然後翻著卷子,解釋:“這又不是玩兒碰碰車,而且我挺同情她的,換位一下我也不好受嘛。”
何蓓繼續盯了會兒她:“但她也不應該這樣啊,如果唐老師不把板報交給你就好了。”
“沒事兒。”丁肖肖伸手摸了摸她胳膊安撫,皺著眉把卷子給她看。
“這個題到底怎麼做啊,老師怎麼就給了我一半分兒?”
之後丁肖肖基本是邊畫板報邊抽空下樓找陳岸答疑,上板那天,漂亮的粗稿引起理二班集體好評。
“我去,行啊你,肖肖你當時就應該去藝考啊,這才能絕對能過美院!”
“藝術細胞是真頂滿了,聊天賞飯吃啊丁肖肖!”
丁肖肖把“決勝高考”和“日月同輝”結合在一起,理念相互映襯,初稿一打火花便撞了出來。
來上課的任課老師都接連稱讚,她這輩子沒有一天被這麼多人誇過。
晚上回家時,連出了名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還隔著地板和天花板的實驗班陳岸同學都知道了,
“五十九中莫奈?”
丁肖肖無語:“……你這朝哪兒聽的?”
陳岸:“嚴淮欽就差湊在所有人耳邊喊了。”
翌日大早,丁肖肖特意提前到了學校,班裡還沒坐幾個人。
住校生何蓓向來比大家早到教室背單詞,丁肖肖一進門,何蓓就嗖一下衝了過來,把她嚇一跳。
“肖肖。”
丁肖肖先是懵了一瞬,走進教室,看到後牆黑板原本粗略的線稿已經被擦得蕩然無存。
一般他們畫板報為了保持持久性都會把粉筆拿水沾濕再用,這樣不非常用力一般擦不掉。
但她昨天隻是輕輕打了個線稿,彆說粉筆泡水,本身下筆力度就不太重。
丁肖肖擰了下眉,條件反射,回頭掃了眼早在班內坐著學習的同學們。
掃到一個扁扁的後腦勺時,她抿了抿唇,挪開視線。
何蓓說:“……需要和唐老師說一下嗎?”
其實能這麼做的,她們甚至連想都不用想。教室有監控,公然向她發出挑釁,顯然是眾人皆知的和她關係不好。
“不用,再畫就好了。”丁肖肖歎了口氣,抱著書包和何蓓一起坐回座位。
坐到座位,何蓓十分意外的突然歪頭湊過來看她,收拾作業的丁肖肖被她盯得後背直發毛,她茫然摸摸臉:“怎麼了嗎?我……沒洗乾淨?”
“不是。”何蓓依舊盯著她,目光堅定的要入黨:“肖肖,我感覺你這兩天怪怪的。”
怪聽話的。
按照往常,丁肖肖就算不會惹事但也絕不會這麼任由彆人壓著欺負自己,何況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怪不了丁肖肖。
明天有周測,嚴淮欽今天也來得早,一進門打眼看到兩人貼在一起:“乾嘛呢乾嘛呢,你倆不趕緊背《出師表》聊上天了啊怎麼?”
“背過了。”何蓓收回腦袋。
“啊?你都背過了啊?”嚴淮欽瞪大眼,立馬把書包丟在座位下麵從中掏出課本,“我檢查檢查。”
何蓓很乖巧的轉後去,行雲流水將《出師表》背完,嚴淮欽感歎了句“牛逼”,把視線轉到丁肖肖臉上。
“你呢,背了沒?”
丁肖肖還沒說話,嚴淮欽卻手一揮退回座位:“白問,你這好記性估計昨天就背會了,我還是自己抓緊時間背吧。”
何蓓和丁肖肖相視一笑,轉回去交流昨天的數學作業大題。
板報照例國慶小長假前完成,各班班主任通過拍照上傳到學校官網文藝板塊,校內師生各有三票,校內其他員工各有一票,不可重複投票,國慶假期結束投票截止,校榜單前五會頒發校級榮譽證書。
聽說,他們現任校長從前是搞藝術的,所以自從他上任後,五十九中陸陸續續增加了不少的文藝活動。
“剛開始還有好多家長反應,罵咱學校現在這個校長不行,不會管理學校啥的,據說鬨得還挺大。”
陳岸最近忙著參加競賽複試,丁肖肖去一樓的頻率也就大大削減。
她環胸坐在理科三班教室後麵,正聽他們班人討論五十九中這兩年的發展史。
她問:“然後呢?”
“然後?”說話的男生是三班的宣傳委員,丁肖肖是他喊過來的,本來是聽說她已經把她們班板報畫的差不多了,想讓她過來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