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 新春快樂丁肖肖(2 / 2)

盛夏破曉時 池看 4705 字 11個月前

陳岸回消息表示,傻x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堪堪按了發送,前桌杜福的電話撥了進來。

“哎?燦哥,過年好啊過年好,你現在忙不?”

周遭都是老人在寒暄,鬨得他腦仁疼,邊答話,陳岸悄無聲息溜去門口:“有事說事。”

“哥們告你一重磅消息唄,咋樣,聽不聽?”隔著手機,陳岸都能隱隱約約聽到杜福在那頭詭笑。

“沒興趣。”

翹腿坐在沙發裡,杜福一陣冷笑,侃侃而談:“是吼,那……關於丁肖肖的你也沒興趣?”

不出所料,電話對麵回了他一片寂靜。

順利達到目的,杜福在電話那邊嘿嘿哈哈笑了老半天,最後實在怕開學陳岸殺他滅口,才終於說道:“我剛才閒的沒事和胖虎聊天,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麼驚天大八卦!”

本來聽了半天充斥傻吊氣息的哈哈聲就心煩,陳岸不慣人毛病:“不說掛了。”

那邊一頓急:“哎呦你怎麼一點耐心沒有啊,行行行,真是個祖宗,直接告你得了,就一班那個衛恒宇,還記得吧,說是寒假估計要約丁肖肖出去,你想啊,孤男寡女的出去,能是說什麼。”

十幾分鐘後趙女士從屋裡出來尋人,兩人通話早結束了。

陳岸依舊倚著窗台沒動彈,見他視線落在某處空虛,一隻胳膊隨意搭在窗沿,身側垂著的手修長,正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息屏的手機。

鎮子裡的親戚朋友走完一遭,趙女士留在鄰居家裡打撲克牌,陳岸逼著陪同一天,累懨懨自行撤回院裡,進門路過客廳,直接回了他住的那間裡屋補覺。

沒多久,吳老頭鎮子口下棋回來,敲門進來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天邊,夕陽逐漸消失殆儘,夜色悄然落幕。

老朽的木窗邊,陳岸被手機鈴聲吵醒一陣了,正站在一旁打電話,臉色看起來也有些嚴肅。

沒過幾分鐘,吳老頭端了碗餃子進門,卻看到陳岸換了身衣服,拎著書包從裡屋匆匆出來,全副武裝像是要走。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姥爺,七裡有些事,我得回去看看。”等書包掛到肩上,陳岸順勢將帽子從頭上拽下。

聽是七裡有事,憑借以往的經驗,老頭察覺到不對,目光瞬間變犀利,言辭冷峻:“是不是你爸又——”

“我買了最近一趟回去的票。”陳岸俯身門口換鞋,打斷道:“不用和姥姥說了,放心吧,我能處理。”

吳老頭無言瞪了他一會兒。最後隻是歎氣,叮囑他穿好衣服,路上注意安全。

……

最近的一趟車到站是晚上九點,陳岸一出站直接叫車去了七裡派出所。

到地方,他進大廳,跟執勤的民警解釋清來路。

旁邊警察一聽,絮絮叨叨帶他去了調解室,聲音有點耳熟,如果他沒猜錯,應該和一小時前給他打電話的警察是同一人。

調解室門一推開,撲鼻的酒精味直衝雲霄,惹人反胃。

陳岸不忍擰眉。

屋內,偌大會議桌兩端已坐了三人,陳鵬政,郝清,還有名坐在郝清旁邊幫忙擦傷口的女警察。

他一進來,女警察麵容不展地迅速朝他掃了眼。

男警察帶陳岸走進來,女警察才問了句:“家屬?”

陳岸先掃了眼大爺似的翹著腿坐在椅子裡的陳鵬政,再看眼角,嘴邊有幾處紮眼淤青的郝清,他慢慢應了句:“嗯。”

“你爸,這是酒後施暴你知道嗎?”男警察站在會議桌最前方,態度嚴峻:“是可以拘留的你知道嗎?”

從他進來,陳鵬政便坐在那個椅子一動沒動,男警察這話說完,他依舊無動於衷,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裝模做樣。

陳岸再次睨向陳鵬政的側臉,半晌,他答:“知道。”

女警察正把郝清的嘴角擦完藥膏,就聽郝清開口說道:“哎,都說了不用叫家屬,我沒事的。”

同為女性,本身大過年的收到這種事件她就來火。

聽郝清不追究,女警察氣的一拍桌子:“施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阿姨,這種暴力事件就是您容忍,我們國家法律也絕不容忍啊!”

“孩子今年就要上大學了,成績好的不的了,如果因為這種事,把孩子的前途耽誤,那是更大的悲劇啊。”

後來怎麼處理的,陳岸腦子幾乎處於單程處理模式。

郝清強烈表示不追究,說自己沒怎麼受傷,警察沒有辦法,最後讓她和陳岸先回家,陳鵬政醒酒後需要接受派出所思想教育才能離開。

從陳岸母親離世,陳鵬政染上賭牌酗酒的毛病,陳岸沒少見郝清去贖人。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人居然會成為施暴者。

可笑的是,受害者,竟然能是這幾年勞心勞力照顧他們這個早支離破碎的家的郝清。

十點零幾分到家,陳岸徑直回了臥室,喀嗒一聲,門被從內反鎖。

半夜郝清端著一碗餃子,敲門問他從青水回來前有沒有吃飯,她熱了飯菜可以吃。

屋內遲遲沒有反饋。

-

大年初二淩晨,街道寒風蕭瑟。丁肖肖穿著棉大衣,裹著圍巾,嘴巴由於大喘氣困難,她探了出來,導致臉頰兩側凍得紅撲撲的。

“喂?你找到他了嗎?”

那邊,嚴淮欽大街小巷跑了個遍,氣喘籲籲:“沒啊!他他媽能去哪兒啊我靠?”

一小時前,郝清打電話給楊茹鑫,告知她們家裡出了些事,並且陳岸突然不見了。

消息不回,手機原來能打通,她打第二次時直接關機了,想讓他們幫忙找找。

丁肖肖很快聯係家中搓麻將的嚴淮欽去他們常去的地方,兩人找了半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前些天下的雪未消,鞋踩在地上,雪花嵌鞋底花紋裡,融化時,寒意透過鞋底鑽進腳掌。

凍得小腿肚頻頻發麻。

再找了一段時間,丁肖肖裹緊圍巾,蹲坐到路邊,嘗試性再撥通陳岸的手機號。

這次,出乎意料的,電話中不再是機械聲,號碼可以撥通。

嘟嘟沒兩下,手機輕震,對麵接了。

聽筒中傳來陳岸有些沙啞的聲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