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岸居然允許這個做法行為,旁邊的杜福也作勢要伸出魔爪。
結果就被陳岸冷颼颼的眼神嚇回來了。
行行行,全世界就你倆玩的好行了吧。杜福不禁這麼腹誹。
“所以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鄭一淇坐的位置在陳岸的斜後方,“他們在說今年一模的題。”
考試座位依舊是按照年級大榜排名,每班59人。
所以隻要考試,陳岸永遠坐在靠牆那一列第一個,鄭一淇坐在他斜後方,按照一條龍的順序,那麼她這個位置怎麼也是年級前二十以內。
往常丁肖肖看總排名隻看四個人,除了自己和陳岸,看的就是嚴淮欽與何蓓。
她知道能考進實驗班的都是他們理科班的大神人物,但頭回如此直觀知曉一個以前從來沒注意過的人的成績,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吃驚。
不過令丁肖肖更吃驚的是,她轉頭看鄭一淇時,對方眼下難以遮蓋的色素沉著。
她記得,上學期在實驗班見人,鄭一淇依舊玉潤冰清,與她平日見的沒什麼區分的。
如果非要論個緣由,其實也不足為奇。以現在五十九中的學習強度,什麼牛角書生,牛來了都得癱瘓。
早是瘤角書生了。
“據說今年咱們學校一模的題是狀狀找咱省的名師出的,就是那種教高中三四十年經驗的老名師。”胖虎偷偷摸摸說道。
丁肖肖撓了撓腦袋:“老名師?”
“對,咱們上一屆學姐和我說的,他們去年一模就是這樣,而且題巨他媽難,聽說最高才六百二十幾。”
不知道誰說了句:“呦,你和咱上一屆的學姐還有聯係啊?豔福不淺啊。”
“福你奶奶的半腿褲,我以前追人家不知道人有對象,被她男朋友那頓扁,還豔福,災禍還差不多!”
杜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臨走前,丁肖肖因為胖虎同學的話又蹭了“考神氣息”兩三下,才流連不舍地回了二號考場。
為時三天的一模結束,整棟樓的雞血少年少女瞬間跟被燉了似的,燉的那是一個爛。跟骨頭連帶燉飛了似的。
晚自習前唐麗華一進門,雞們抬眼投個短暫的注目禮,再繼續萎到各自的小桌板上,沉重的空氣中歎息連連。
鮮少見自己班的人這麼正常,唐麗華都愣了愣。
站在講台上往地下一掃,沒一個支楞的。
“真是活見鬼了,這一模是考了還是沒考?”
有人哀嚎了句:“這考了和沒考有區彆嗎老師?”
有人接:“怎麼沒有,更受打擊了。”
嚴淮欽趴在桌上欲哭無淚:“考之前覺得自己起碼是根蔥,靠完覺得自己是韭菜都是貼金。”
搞清楚她們班這群“妖精”,考完竟然不做怪的理由,唐麗華笑了。
“行啊,不錯,這段時間沒白過,咱理科二班考後居然還學會反思了。”
班內一陣歎氣。
“行啦,氣什麼餒啊,三月剛開始沒幾天,一模的題有多難我不信你們之前沒所耳聞,知道自己的差距,那就在剩下的時間裡認真補足。”唐麗華說,“一次模考就給你們考成這樣,這二模三模四模還考不考了?”
“都給我坐起來,一個個腦袋都快紮椅子下麵了,坐直了坐直了,學的好不好先把態度端正!”
台下的韭菜們陸陸續續立了起來。
自尊心受挫,晚自習丁肖肖一鼓作氣想趁熱打鐵,兩人便沒有回家,留在了學校跟晚修。
晚二下課,嚴淮欽忽然戳了戳前排的丁肖肖。
她一轉臉,嚴淮欽正擋著嘴巴湊在她後麵,一副能說出什麼絕密的模樣。
“豆子豆子。”
丁肖肖鄙夷他這個看著稍有猥/瑣的姿勢:“乾什麼?”
嚴淮欽可不在乎丁肖肖的看法,依舊偷偷摸摸的:“我有個事忘記和你說了,本來開學就像跟你說一聲的,給忘了。”
聽了一串廢話,丁肖肖癟了下嘴巴以示無語:“你說。”
“我小姨來七裡不是住的酒店嗎。”嚴淮欽道:“我,有天晚上看見你爸爸了。”
聽到這個熟悉又很陌生字眼,丁肖肖一怔。
丁肖肖已經有些年沒見過丁建鋒了,以前他們之間每個月還會有些經濟往來,所謂必要的教育費和生活費。
但是不知道從哪個月開始,丁建鋒也沒有再給丁肖肖打過錢,父女倆便連這條虛空的線也斷了。
然則他和楊茹鑫離婚這幾年,她說不上自己對父親的感情是怎麼樣的。若單說婚內出軌,丁肖肖其實挺恨丁建鋒的,恨他拋妻棄子,也恨他那個豔遇,更恨他傷了楊茹鑫的心。
“什麼時候。”
“初四吧好像。”嚴淮欽想了想:“在那個萬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