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繭摩挲著玉扳指,指尖輕點,座上的人開口,明明是平靜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語卻冰冷刺骨,帶著無法忤逆的威儀。
“區區一個軍妓罷了,殺人償命,既然她殺了李副將,自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賠的。”
“清影,拖下去,殺了扔在亂葬崗。”
營帳再次被掀起,身穿青色衣袍的女子走進來,拖起地上的女子向外走去,看似是拖,動作卻輕柔。張允棠這才回過神來,抬眸望去,遙遙的與高堂之上的那個人對望了一眼。那人的神情卻隱在了光影中,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張允棠感覺到自己被放在了冰冷的地麵上,不知名的鳥兒聲聲叫著,拉長的尾音顯得格外淒厲,空氣中飄蕩著枯草獨有的氣味,寒風吹過,露珠也快要凝結。身體被凍得僵硬,傷口處傳來細細密密的疼。恍惚間能聽到馬蹄聲和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夾著寒風隱隱約約的傳來,催命似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張允棠無力的閉上雙眼。
“公子,這裡好像躺著一個人!”
青色帷幔,芙蓉暖帳 ,燈籠裡是溫柔的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掀起簾帳。車內的公子生得唇紅齒白 ,睫如蝶翼,眉間偏右一顆小小的紅痣在滿身清貴間平添了幾分煙火氣。他伸出食指抵住薄唇,輕輕的示意小廝。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