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否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動作不緊不慢,帶著青筋的手略微交疊在一起,好看得緊;除了漂亮,找不到什麼彆的形容詞。
然而,幾乎是同時,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鎖骨處的皮膚緊緊地繃著——這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並不似他看上去那般遊刃有餘。
溫否站起來,目光貪婪。
這間並沒有什麼生活氣息的臥室燈光暗著,唯有書桌上的電腦閃著微弱瑩瑩的光芒,照亮著趴在桌子上睡著的青年。
青年的黑發垂下,遮住他的眉眼;唇瓣帶著粉,稍微抿著,好像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似的。
“小魚。”
溫否輕聲喚他:“睡著了嗎?”
沉睡中的青年自然沒有回答他。
“作業寫太多寫太快了吧,”溫否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一邊伸手攬住了尹魚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則從他的腿彎伸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人給抱了起來,“那麼著急乾什麼,不願意跟哥哥多待一會嗎?”
說罷,溫否竟然饒有興致地笑了一下,溫潤的眸彎起,頗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好吧,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哥哥願意跟你多待一會。”
他自言自語完了,心情好多了,潮濕豔紅的唇瓣在尹魚的小巧的耳朵上停留了半晌,又將那耳垂含進去輕輕舔舐片刻。
大概是真的在腦海之中構想了尹魚喊他哥哥的樣子,他整個人興奮到戰栗,緩了好一刻才止住了胸腔的振動,長腿一邁,走進了衣帽間。
走到儘頭,是那扇白天他試探尹魚的門。
打開之後,裡麵的場景與溫否形容出來的截然不同。
裡麵並不是東西擺放雜亂無章的儲物間,而是一間比外麵的“臥室”更像臥室的房間,一張被子略微淩亂的大床在最中間,周遭則全部都是尹魚的照片,床頭櫃上擺放著水壺和一些看不出功效的藥片。
這是極其詭異的場景。
牆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偷拍的照片。
可照片的主人一無所覺,睡得很安靜。
溫否慢慢地將抱著的尹魚放下來,將他放在柔軟的被窩裡,然後才走到了床尾,替他將腳上的拖鞋拿了下去。
思考片刻,溫否唇畔帶笑,動作輕柔極了,將襪子也脫去了。
大手托住足心,眉眼含春似的輕輕捏了捏。
霎時,不知是不是冷,或是感覺到了被窺伺,尹魚的足顫了顫,下意識地往被子裡蜷。
隻可惜,溫否單手便截住了他的動作,輕輕地“嘖”了一聲,不讚同道:“真是不乖。”
“我們小魚,好不容易才來哥哥家一趟,”他說,“怎麼還這麼不願意跟哥哥在一塊?”
說罷,他上了床,略微一個抬身,兩腿將尹魚的腿夾在之間,然後俯身,用極其炙熱的胸膛靠近尹魚。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無論是急促的呼吸還是控製不住的輕笑都會無處遁逃。
溫否慢慢低下頭,主動地將自己的臉頰貼了過去,在尹魚潮濕的唇畔上停了一下。
近似一個吻。
溫否心情很好似的笑了。
這樣樂此不疲地取了好幾個吻,他終於心滿意足似的,換了個姿勢,用自己的唇去貼貼尹魚的唇。
上次一不小心親狠了,將尹魚的唇都咬破了,這次溫否很有分寸,隻慢慢地吮,柔柔地啃,將他整張小嘴都舔的濕透和酸麻,卻不至於破皮,一覺醒來這樣的痕跡就會消失。
終於親夠了,那凝滯的時間才終於開始轉動。
溫否控製不住地粗喘片刻,伸了一隻手出來敲了敲自己不停跳動疼痛的太陽穴,隨手將床頭的三顆藥片拿來塞到了自己的嘴裡,隨便喝了兩口水咽了下去。
“小魚是小豬吧,”溫否自言自語喃喃道,“哥哥每次吃好幾片都沒感覺,為什麼小魚吃一片就睡得這麼香?”
尹魚還是沒能回答他,睫毛撲簌簌地顫,大約是做夢了,發出一聲略帶哭腔的鼻音,然後翻了個身。
溫否霎時間像是被燙到似的俯身,湊到尹魚的身旁,輕哄:“對不起小魚,哥哥不是要說你。”
“……”
他的話突然頓住,貪婪的眸緊緊地盯著尹魚那纖細白淨的脖頸,好像有些著魔似的。
片刻之後,他低下頭,安慰自己似的:“在這裡親,小魚不會發現的。”
十五分鐘之後,溫否心滿意足地抬起頭。
在睡夢中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應,睡得跟小豬一樣沉,即使被打擾了,也就是稍微轉了個頭好像沒太在意。
自己主動挑火的人此刻卻有些受不了了,本想抓握住那隻纖細蒼白的手幫忙,可最終卻始終沒好意思,光是親吻,他今天已經嘗到了足夠的份額。
倘若要是再用尹魚的手做什麼事情,他感覺自己的病就不僅僅是三顆藥片就可以暫且壓下去的了。
溫否控製不住地低喘了一聲,忍不住想要露出幸福的笑來。
片刻之後,他做了一個決定,小心翼翼地伸手,幫尹魚將身上的T恤衣服給脫下來,拿出了自己給他準備好了的小貓睡衣,笑眯眯地給人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