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請這人乾嘛啊,這些都是江湖騙子,就為了騙你錢來的,大哥都跟你說了爹隻是磕著了,頂多隻是做了噩夢被嚇著了,這些到鎮裡的醫院看看就行了,你還至於這樣嗎?’
老夫人一聽這話一下急了,急忙辯解‘誒呀哪有什麼病啊,早就去看過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待會看他印堂黑的,根本就是被那個死女人嚇著魂了,那人家驅鬼的道長一下就看出來你爹這是中邪了,再不把魂召回來,就一輩子清醒不過來了’樓宇博還想再跟她說清一點,就聽屋內傳來一陣清朗的念咒聲,忙邊聽邊向院中走去。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說罷便配合手中燒香的動作,向麵前的香拜了三拜。不知為什麼此時看著院中發生的一切突然有一種詭異的壓迫感席麵而來,一股不安在心中蔓延開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從進門,不,從進村開始,就總感覺有一道陰冷的視線盯著自己,仿佛下一秒那道視線就會瞬間化作無數把利刃如同餓狼撲食般,向自己伺機撲來,空氣中都有了一種奇怪的氣息’再一回頭,院子門口不知道何時圍了幾個的街坊鄰居探頭探腦的想看清屋裡的情形,有幾個還是樓宇博小時經常在一起的玩伴,那幾人見他看了過來,紛紛招手讓他過來想問清事情的因果,但樓宇博已經被不安感充斥全身,看著院外那群人,心裡不由得翻湧著不耐與煩躁,也不及半分兒時夥伴的寒暄,快步走上去一把將門關上,重重落下門栓。被關在門外的人一愣,隨即反應到不用自討無趣,就都自覺的沒人糾纏這件事一哄而散。
一切平息,道長轉頭看見疑惑呆愣在原地的樓宇博。向他解釋道‘這是淨天地神咒,此咒可以製魔召靈,役使群靈,安鎮五嶽,保天地長存,掃蕩厭穢,正氣充沛,使邪氣消滅,祛病長生。天地之間,汙穢太多,皆由人為所以需要此咒以清淨之。’那道長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沒跟他細細多說,就讓他也去拜一拜,清清心中雜念.
不過又一會兒,已到該吃晚飯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樓宇博本來以為又是哪家不聽大人話的小孩來找事,想去嚇唬一下,結果下一秒,大哥樓宏偉那熟悉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隨之還有二姐樓淼對大哥嘮叨的聲音,樓宇博瞬間安全感回歸,跑向門口拉開門栓,把樓宏偉和樓淼拉了進來。。。一通詳講細說之後,大哥和二姐也都了解了事情的全貌,於是二姐先是衝那道長打了聲招呼就去查看他爹的狀態了,大哥和二姐很明顯也感覺到了詭異的氛圍,於是大哥率先打破死一般的寂靜跟那個道長閒聊了起來。。。。
‘樓先生最近可有受傷?’
‘嗯?對!我前天在廠裡做工的時候不小心將手劃開了,但隻是個小口子,也不深,過了一天半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敢問道長是怎麼算出來的’
‘沒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過幾日可千萬不要亂走動,我看你印堂似有一股黑氣在翻動,近幾天好好在樓村待著,不然恐會有災啊’道長眼神奇怪的向樓宏偉提醒。
樓宏偉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說道‘大恩不言謝,道長可否與我到裡屋說話’樓宇博知道,這是要給人拿錢為自己消災了。
與此同時,在樓村以南開外的四十多公裡處的荒田中停著一輛‘福特小洋車’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樣貌精致有點女像的青年男子,手上把玩著串成色上好的菩提,身穿一套黑色的中山裝,襯著他皮膚白皙。一雙桃花眼盯著手中的菩提,似在想著什麼。後座上的是一個容貌姣好,身穿深色襯衫的女孩,樣貌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一雙呈淺棕色的眼睛正看著手裡的風水羅盤,眼裡閃過一抹驚異又興奮的光,對著車外抽煙的男人說道‘薑哥,找到了,向北走四十公裡左右。’
‘好’男人回應了一句便把煙扔在地上用腳撚滅,嘴裡吐出最後一口濁煙,轉頭時煙霧繚繞間可以看到到男人俊朗又不缺親和的五官,頭身比例很好,整個人的氣質正氣十足,嘴角弧度自然向上,給人一種可以主動放下戒備的親和感。車子隨著一聲車胎與地麵的摩擦聲繼續行駛。由於走得是山路,比較崎嶇,又是傍晚所以開這段路雖然不算遠,但也開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由於中途隻會經過一個隻有一條街的小鎮,所以考慮到已經很晚了,就在小鎮上隨處找了個旅店歇下了。
有人睡得香,醒得早,就有人一夜深陷夢魘,天光大亮也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