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9」 因為金木水火土,我……(1 / 2)

在逃戀愛腦 文篤 4596 字 8個月前

Q:那崔木火為什麼又會先不喜歡你呢?

A:有一天,月黑風高,我和她穿著很醜的夏季校服,在入學晚會上跳當時很火的《Trouble maker》。事情大概就是從這首歌的一分五十九秒這裡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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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當著全校人的麵跳舞,甚至是整整三分三十九秒。”

崔棲燼沒有表情地說。

彼時,她和陳文燃正站在愛情迷航街的半段。

稀薄的雪下在昨夜,今夜已經瀕臨融化邊緣。她拎著從真心話大芒果剛買的新鮮芒果,一腳踩到已經融了大半的雪水,鞋底瞬間沾上泥濘不堪的雪泥。

眉心皺緊,看一眼被濺上雪水的棕色雪地靴。

下一秒聽到在一旁撕開小布丁包裝的陳文燃,因為她這句話笑得直捂肚子,

“這件事真的,我就算已經聽了一百遍,也要笑得在地上打滾兒。”

等笑完了,又咬一口新拆的小布丁,呼著白氣問她,“有視頻沒得?”

崔棲燼波瀾不驚地瞥她一眼,“你覺得我會讓它被有嗎?”

“好吧,還想著可以欣賞欣賞你倆的青澀舞姿呢。”陳文燃看起來十分可惜,把小布丁塞回嘴裡,咬了半口。

思考了半秒,又有點懷疑地問,

“所以你就是從這件事開始和池不渝不對付的?就因為她讓你跳了《Trouble maker》?”

崔棲燼拎著芒果的袋子晃了晃,“這還不夠嗎?”

陳文燃很敏銳地眨巴一下眼,“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沒跟我和冉煙講的?”

隱情?

思緒被這個詞扯得飄遠一秒,恰好一輛公路自行車飛快路過,上麵的愛心尾燈閃爍,掀起一陣巨大的風,將街邊水果店的熱帶水果氣息吹得在空氣中漂浮。

崔棲燼站在愛情迷航街,腳踩著雪,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幾個芒果,忽然嗅到了一種很濃的甜味。

忽然覺得這裡好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夏。

——二零一三年的夏。

對大部分住宿的高中學子來說,就是這樣一個夏。夏天沒結束,軍訓就也還沒結束,輪到班委推舉環節。

池不渝因為在當時地震和崔棲燼暈倒事件中表現得臨危不懼,跑得最快,被第一個推舉為體委。

崔棲燼對當班委和誰當班委都不感興趣,當時重感冒還沒好全,隻是百無聊賴地看了一眼講台上細胳膊細腿的池不渝。

那時其他人都不想當班委,沒有幾個自告奮勇的,於是池不渝被其他人起哄推上去。都是少年人,彼此都不太熟悉,甚至連名字都不記得幾個,基本誰喊一個名字,其他人便也跟著鼓掌跟著起哄。

而池不渝被起哄推上去,也不惱,不扭捏,還在那笑。這次沒綁丸子頭了,綁了個雙馬尾,軟軟地耷拉在軍訓服前。

然後崔棲燼莫名想到暈倒那天,池不渝那雙快要蹬到她臉上的青蘋果綠匡威——

今天好像沒穿……

她的視線往下落,然後再抬起,就這樣莫名與池不渝微微迷茫的眼對上。

也就是這一眼。讓池不渝注意到了她,眼睛一亮,當眾舉起手。

其實在那個當下,崔棲燼就有感覺到不對勁,而這種感覺來得太遲鈍。

等她反應過來時。

慢了一步。池不渝已經用她脆生生的嗓門兒,喊了一句“老師!”……

緊接著,用明朗直接的目光盯住她,笑得鼻梢都皺起來,

“我覺得崔木火同學可以當我們班的文娛委員!”

現在想來,其實從一開始,池不渝就是破壞她所有計劃節奏的罪魁禍首。

並且是唯一的罪魁禍首。

即便很不想承認,但崔棲燼必須承認,她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雖說是池不渝這一嗓子,讓她接連被其他同學起哄,當了她們班文娛委員。

可也正是因此,班上同學頭一次這麼快就記住了她如此難念的名字。

高中文娛活動不多,至少比體育活動少得多,按理來說,文娛委員是個閒職。

崔棲燼的確心不甘情不願。

但也沒有多反感,更提不上因為這件事而討厭上池不渝。

直到班主任通知,軍訓結束後有個新生入學晚會,每個班都要出三個節目。

這個活自然就落到了崔棲燼頭上。

上高中以前,她都是在班上的閒散人等,不當班委,也不和其他同學關係親近。

而上高中以後,高一還沒正式開始上課,她就因為池不渝的一嗓門出了名,大家都知道高一(三)班有個腦子燒壞的女同學。

然後她還當上了班委,被班主任語重心長地拍著肩,要求在一個月後的入學晚會上出三個節目。

一走出辦公室,她就望見了池不渝。

池不渝自知理虧,綠色帽簷下的眼不敢與她直視,隻講一句“我會幫你的”。

後來,池不渝也當真幫了她,幫她把三個節目湊全了,這其中,就有她作為文娛委員,不得不上陣的《Ttrouble maker》。

她一直想,如果不是池不渝當時秉承著要做就要做好的觀點,一定要把自認為當下最火、會幫助她們班贏得頭籌、會幫助她這個文娛委員贏得班主任賞識的《Trouble maker》放進節目單,如果不是她在好不容易湊全的參演節目人選中,和池不渝共同抽中《Trouble maker》的參演名額……

也許她就隻要在那場入學晚會上跳一套沒有表情的廣播體操,也就不會留下那注定此生難忘的三分三十九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