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來了異世界也還是要上學 綿延……(1 / 2)

綿延高大的歐式建築群,彩繪玻璃上倒映出晃動的藍天白雲;巨大的校門上以花體字母拚湊出“聖路易斯學院”的字樣,漂亮的藤蔓植物纏繞於其間,綻開的豔紅色花朵正迎風伸出捕食口器;學院的花壇中心,純白大理石雕刻的標誌性石像正垂首不語,她一半是聖母,一半是魔女,一邊是羽翅,一邊是蝙翼,以此象征著兩界來之不易的和平。

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持續了千年,兩方終於在兩百年前達成和解,結束千年來的鬥爭。作為融合的產物,和平的象征,“聖路易斯學院”誕生了。它是異世界最大的也是最具有包容性的學校,麵向各界招生,五年製學期,前三年學習基礎性課程,第四年社會實踐,第五年終期考核,學生隻有通過考核才會被授予畢業證,正式從學院畢業。

如果你有進入議會的傾向,或是想謀得一份有頭有臉的職業,那麼從此畢業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開始。

……以上,便是聖路易斯學院的基本情況。

正因學校引以為傲的包容性,所以走在校園裡,便能經常看到……許多不同的種族。

獸人齜牙咧嘴,豎著耳朵,尾巴在身後搖晃;俊美的吸血鬼膚色蒼白,掙著黑傘躲避陽光;天使們大多時候麵無表情,但頭頂的光環十分耀眼;至於惡魔,那長得更是多種多樣,美型的、奇形怪狀的、甚至猙獰恐怖的……總之什麼樣的都有。

不過不論種族,大家都穿著聖路易斯學院藍白色的製服,看上去還有點微妙的和諧,

總之,作為一個純種人類,經過一個多月的脫敏訓練,安娜已經能成功做到“看見獸人不逃跑,看見惡魔不尖叫”,這項避免被指控為種族歧視的基本技能,也已經學會“受到驚嚇時壓抑住尖叫並迅速移開視線麵帶微笑轉身飛速離開”這項專業逃跑技能。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至於戴安娜為什麼會進入聖路易斯學院學習,這就不得不提到把她從人類社會帶進異世界的魔女姨媽。

魔女姨媽並不是她真正的姨媽,安娜和魔女姨媽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據她所說,魔女姨媽在安娜母親小時候曾誤入過人類世界,因為魔力喪失變成了小孩,被安娜的外婆收留了一段時間。雖然最後她恢複力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也一直記得這份恩情,在占卜到她家出事後便趕了過來,隻可惜沒能來得及。

安娜對此半信半疑。

魔女姨媽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有種淡淡的憂傷與懷念,美豔的臉上露出幾分沉痛,讓人覺得她幾乎要落淚,但沒過多久她又繼續興高采烈地嗑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吐瓜子皮,施了魔法的掃帚在一旁賣力地掃地。

“所以說,我是你的姨媽,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魔女染著紅色的指甲尖兒戳戳戴安娜的額頭。

魔女姨媽住在森林裡,在森林的中心,她擁有一幢漂亮的小屋。雖然她說是小屋,但是更像是一座幾層樓的大彆墅,在寸土寸金房價驚人的省會城市長大的戴安娜,真是頭一次住進那麼大的房子裡。

甚至還有和森林相接的巨大後花園。作為森林女巫,魔女姨媽散養著各式各樣的魔獸,種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材,但是她又不怎麼打理,後花園裡呈現出一種旺盛又混亂的奇特景象。

……所以戴安娜來了之後,家務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活計就這麼落到了她身上。

有時候安娜會懷疑魔女姨媽把自己帶回來的動機,特彆是她在給魔獸鏟完屎,還要去除草以及做飯之後。

雖然女巫的魔法是挺好用的,但是很多事情終究還是要人親力親為啊。

不過比起受儘冷眼,被反複踢皮球的日子,現在這樣還是好過許多。

廚房可以隨意使用,魔法櫥櫃裡總能有源源不斷的新鮮食物,至少安娜再沒有挨過餓。不會的事情就去學,不懂的事就去問,魔女姨媽經常不在家,她給安娜留下了一隻會說話的渡鴉,以回答安娜對於異世界的一些“白癡”問題。渡鴉的羽毛漆黑,眼睛是透亮的鮮紅色,聲音嘶啞,說話總是“嘠——嘎——”。

渡鴉有點驕傲,也有點看不起人,平常喜歡待在欄杆櫥櫃上,被安娜氣到的時候會飛下來啄她的頭發。

據它所說,它本是一個英俊瀟灑博學多才的魔法師,因為惜敗於魔女姨媽,所以不得不和她簽訂契約,變成烏鴉為她做牛做馬。

安娜很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畢竟看到渡鴉毫無形象的在泥巴地裡打滾嬉戲後,真的很難再將它與“英俊瀟灑”等詞彙聯係到一起。

日子就這麼平穩而無波瀾的過去。魔女姨媽的森林小屋仿佛世外桃源,除了周邊的鄰居和偶爾上門求藥的客人,幾乎見不到什麼其他的生人。

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實踐,在渡鴉的“悉心教導”下,安娜也算是基本掌握了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能做一些簡單的讀寫交流,並且逐漸摸清了魔獸們的個性,以及照顧、炮製各種草藥的方法。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林子裡最漂亮也是最警惕的魔獸終於放下戒心,朝安娜躺下,露出自己毛絨絨的雪白肚皮的時候,安娜一邊熟練地擼毛一邊放鬆地想,就算這麼過上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在戴安娜17歲生日那天,匆匆趕回來的魔女姨媽放下手中的包裹,拿起桌上的勺子狠狠挖了一口她的自製蛋糕,吃掉了上麵的糖漬漿果,然後擦擦嘴,從包裹裡掏出一份文書。

“我親愛的安娜,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了?”魔女姨媽朝安娜揮揮手,“你可以去上學嘍~”

“什麼——?上學?”安娜正把餅乾從烤爐中拿出來,聽到這話冷不丁地被烤盤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