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即使不耐但是忍了,她起初還會在他讀書的時候偷襲。
趙裕之每次都偷偷化解,畢竟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估計會很沒麵子吧。
喜歡上她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從視線中沒有那綠裙子的出現後便下意識尋找,直到她在視線範圍內,做什麼事情會更有力。
而她也很少動手。
他們維持著心照不宣的關係,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上山跑馬、下河摸魚.
事情的急轉而下發生在秋日裡,他毫無預兆地吐了血。
令月把住他的脈:“怎麼、怎麼會這樣?”
趙裕之將她手握住:“對不起,我時日無多了。”
他的脈搏越來越弱。
令月在那段時間對他極為照顧,也好,在儘頭來臨之前能被這樣對待,也值了。
但他偶爾會止不住的難過,他還沒有見過令月白頭的樣子,還不知道令月待他之心是否如他一般。
某天,令月消失了,他跑遍四處也沒有找到,就和令月是怎麼出現到她眼前一樣,捉摸不清。
就在他想念和祈禱之時,來了一個人,穿著第一次令月穿的衣服,他說:“任何事情都有儘頭的那天,時間也是,你是困在時間的裡的人,而令月不是,想要她活著他就必須死去。”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他說令月還會再出現時。
像是沙漠缺水的人走了很多很多天看見水池的樣子,在想了令月無數天後,她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那個人說的話就變成了預言。
他和令月度過了很開心的一段時間,她教會他很多不曾玩過的東西,最多的便是撲克牌,他一直贏。
所以他知道了很多關於令月的消息,她是一個學生,有天被一個叫係統的……人選中了,要去做拯救世界的任務。
而這個世界也是其中一個,但略有不同,他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趙裕之從小順風順水,但他也能接受這個結果,隻是,他想自私一回。
在最後一次抽牌贏了時,他說:“我能娶你嗎?你可以嫁給我嗎。”
令月愣了下,說:“好。”
沒有那一刻比得上能娶心愛之人更讓人激動了,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儘頭那一天開始。
但他還是辜負了他。
因為他決定相信那個人的預言。
但他是高興的,他得到了一個吻。
還能再次聽見她的聲音、觸摸她的頭發、擁她入懷,真是讓人興奮地靈魂都在顫抖。
即使走不到終點,但能有這一刻,也算永恒了。
……
羲樂離開操場以後,四處轉了轉,腦海裡想起的是之前的回憶。
在忘一講完上學的故事時。
她撇了撇頭說:“那我不要上學了,好累,坐著一動不動。”
忘一:“那你現在不是坐著一動不動?”
羲樂:“不一樣,我可以睡覺、可以聽你講故事。”
忘一:“那以後開一家不用學習、天天玩遊戲的學校可好。”
“好。”
一陣風散去,那兩個小小的人也隨風而去。
和忘一那句:“那以後你上學,我就在學校裡麵開一家零食店,這樣你就上學就能天天來找我玩了。”
所以這次忘一也開了一家小店,他會是個什麼店長呢?
她沒有聽趙裕之的話,她準備往教學樓走,門前的樓梯似乎抵擋了一瞬,但她拾級而上時,毫無阻攔。
這個世界也是,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每個教室一樣也不一樣,明明是同樣的課桌椅,但每個教室的氣息都不一樣,可能是裡麵的都不一樣的原因。
樓是個回形,羲樂一圈一圈轉著往上走,正是早上十點,陽光透過樓梯,樓梯像鍍了一層金。
回形中間是個小花園,幾顆梧桐樹長的很高。
就這麼慢慢晃著,羲樂到了樓頂。
看清了整個學校的布局,這是一座教學樓,樓的正前方就是操場,左邊是一棟實驗媒體樓。
校外……羲樂看見東邊的小角落裡,有一家雜貨店,攤子超出店麵一米,羲樂定睛看過去時,一個少年搬著一摞書出來,一本一本擺在攤子上。
似是察覺到注視他的視線,他回頭看過來。
那是……少年模樣的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