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許識,我叫許識。(1 / 2)

識月 西瓜大俠 3896 字 10個月前

江月心下奇怪,麵上卻裝作擔憂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將江母從身上拉開後關懷道:“媽,爸怎麼了?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江母聞言像找到主心骨般焦急地訴說:“前天你爸去找村支書問低保的事情,結果晚上回來沒看清路,掉到了坑裡!肚子還被樹枝戳了個大洞!多虧村支書聽見聲後找人把你爸一起抬到了診所才脫離危險。”

前天?江月聞言一挑眉,那可不就是江母帶著警察鬨到李老頭家的那天?怕白天在王和貴家商議的不是什麼低保,而是怎麼把我抓回去吧?

江母不知江月已經猜出事情大概,還在聲音淒厲地賣著慘:“可那黑診所居然漫天要價,這才住三天就要了五百多塊錢啊!”

江月對江母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隨便敷衍道:“媽,人命要緊嘛,再說家裡不是還有點餘錢?就放在你跟爸衣櫃最底下的抽屜裡。”

“那錢怎麼能動?!那可是留給你弟弟以後娶媳婦的錢!”江母想都不想就厲聲拒絕,甚至還狐疑道:“你怎麼知道那裡有錢?你該不會偷偷拿過?”

當然是她偷戶口本時翻到的,但江月不會承認,低下頭麻溜地認錯:“沒有媽,是之前小龍讓我幫他找東西不小心翻到的。不過媽,不動那筆錢,爸的醫藥費該怎麼辦?”

說到這,江母終於露出自己的真目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村支書看我們家可憐,說願意承擔你爸的全部治療費用,但前提是你得嫁過去,畢竟成為親家幫起來才名正言順,免得村裡說閒話。”

江月覺得有些好笑,繞了這麼一大圈結果還是想把自己賣了換錢,但如果隻要錢的話………

她從書包裡掏出昨天邵英給她的合同,對著合同麵露難色:“可是昨天剛有人邀請我上電視,合同裡有一條要求就是我不能嫁人……”

江月話未說完,江母直接將她手上的合同打到地上,怒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上電視,你先想想你爸的醫藥費怎麼解決!”

江母的動作粗魯,江月的手被打得生疼,但她也不惱,慢悠悠地補上之前未說完的話:“可是這個節目不僅有一千五百塊的報酬,可以拿來付爸爸的醫藥費,還能讓小龍去有錢人家生活一個月……您說如果那家人喜歡小龍,要收他當乾兒子的話……”

那還不是走地雞搖身一變成鳳凰,江母光是聽著江月的描述都心動不已,連忙從地上撿起掉落的合同,邊拍打上麵的灰塵邊埋怨道:“你瞧你這孩子,說話大喘氣,媽都差點錯怪你了。”

無論多少次,江月還是會對江母變臉如翻書的本事感到驚歎,驚歎她還真是又蠢又壞。

但隻有江母一個人同意是沒用的,江月帶著合同又去了趟診所。診所裡的江父唇色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江月頓時放下心來,他總不能用這副身子跳起來打自己……才怪。

江月靈敏地躲開江父丟來的不鏽鋼杯子,連忙大喊道:“爸,彆丟了,我是來給您送醫藥費的!”

江父半信半疑地看向江月:“王和貴這麼快就把錢給你了?”

當然不是!江月隻好把先前同江母說的話對著江父再說一遍。江父顯然沒有江母那麼好騙,話都沒聽完就嚷嚷道:“哪裡來的騙子,我不信,你給我老實嫁到王家去,彆動什麼歪心思!”

江父雖然不信,但在門外偷聽的江龍卻已經被巨大的誘惑衝昏了頭腦,闖進來對著江父糾纏道:“爸,我要去我要去,你就答應吧!”

診所的隔音不好,江龍的哭鬨聲吵得整個診所的人都不得安靜,迫於四麵八方的怨氣,不會寫字的江父黑著臉在合同上按下手摸。

隔天,江月便搭著張平的順風車將合同送給邵英,之後還順道在鎮上的銀行辦了一張銀行卡,將之前黃翠給她的一百,李老頭零零碎碎給的四百,和邵英多給的五百,一共一千塊錢都存進卡裡。

若非現金放在身上太不安全,江月一點也不想把錢放進銀行裡當死錢,畢竟錢生錢那才叫錢。

辦完事,江月回到大山裡過上江家和李老頭家兩頭住的日子,直到節目組來人。

邵英那邊程序走得很順利,原定十月份才能批下來的公文,九月中旬就有節目組的人陸續來勘察情況,待到一切準備就緒,江父傷口上的疤都已經掉落,樂山也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秋裝。

江母依依送彆江龍時,遠在樂山一千多公裡外的A市也在上演著同樣的戲碼。

剛滿十五周歲的少年沉默地聽完“母親”假惺惺的發言,然後獨自踏上這趟被迫參加的旅程。

江月扛著鋤頭從江家地裡回來的時候,正巧撞見節目組的麵包車停在家門口,一陣模糊的談話聲後,從車上陸續下來幾個舉著設備的成年人。

最後是一個頭戴白色鴨舌帽,身著一身白色休閒裝的少年,從背影望過去似乎有一米六幾的個子,身材瘦削,但從他一手提著一個28寸行李箱的力道來看,身體素質並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