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色的淤血在江月本就黝黑的皮膚上並不顯眼,但還是被來到鄉下後以觀察江月為唯一樂趣的許識捕捉到。
他分明記得早上出門前江月的手還好好的,變成這樣一定是在出門以後,而出門以後唯一與江月左手有肢體接觸的就隻有………
想到這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江父的背影,似乎這樣就能看穿江父的真麵目,但事與願違,直到他雙眼酸澀也沒有一點收獲,對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窺探般,等到江父再次回過身,眾人已經到達了湖邊。
第二次見眼前的湖,許識依舊被震撼到。如果說上次一見是水天一色的美,那麼今天一見就是沁人心脾的美。將他從美景中喚醒的,是周圍人聒噪的討論聲。
…………
“你們看,那個就是江家從城裡來的娃娃,俊的咧。”
“聽說要不是他咱們也沒今天這個機會網魚吃咧。”
“是啊是啊,畢竟三四個月前才剛組織過嘛。”
偷聽到的江月在心底默默接話:不,你們能有今天的魚吃全靠我和邵英商定的劇本。
原本打算聽過就忘的江月在聽到後麵一句時,心底不免一咯噔,因為三四個月前正是她剛穿過來的日子,而原身在她穿過來前三天的記憶全部是空白的。
她還清晰地記得,她醒來時原身的身體全身都是汗,可一摸身體又涼得可怕,像極了高燒後的樣子。如果原身是因為網魚下水而著涼發燒,最後又因為家裡人的不救治而死亡,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當她從床上爬起來時,江母那見鬼的模樣。
另一邊江母顯然也想到了和江月類似的事情,正在撒網的動作一頓,不由得連人帶網掉進了水裡。
岸邊人見有人掉水不由得驚呼,可待看清是江母後打趣道:“以前不都讓女兒下水的嗎?今兒怎麼舍得自己下水了?”
江母剛遊到岸邊就聽到這麼一句埋汰,心裡頓生怨恨,一把拉住對方的腳踝將人拽進水中。
可她萬萬沒想到被她拉下水的人竟然不會遊泳,對方不僅自己一個勁地亂掙紮,更是拉著江母的頭發使勁往下拽。
江母不停摳挖對方的手想要掙脫出來,但人在死亡麵前迸發出的力氣是可怕的,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對方拽著往下沉。
二人鬨出的動靜被周圍慶祝豐收的喜悅聲淹沒,就在兩個人都快沒了聲音時,終於有人注意到水裡的異樣,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江月聞言想都不想就掙開許識的手跳了下去,她雖人小力薄,但勝在靈敏,配合著周圍的大人很快便將昏迷後都還連在一起的二人抬到了岸邊。
而這時,江月才看清了二人的臉。
一個是江母,一個是黃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