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穩妥的辦法其實是江母直接在每道菜裡加上她想動手腳的東西,但江月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她舍不得浪費這麼一大桌菜。
不過……既然舍不得,那她就勉強幫她一把吧。
江月接過江母遞來的水,水溫不高不低,正適合人飲用,看來江母是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喝下去。
在江母期盼的眼神中,江月緩緩抬起水杯往嘴邊送,然後狡黠一笑,趁著江母呆楞之際,將水灑在桌上的每一碟菜上。
雖然她不知道裡麵加了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留給江母自己享受吧。
江月灑水的動作豪邁,甚至有一些撒到了江母的臉上,她急忙用衣袖擦去,站起身用尖銳的嗓音指責道:“你這個死丫頭發什麼瘋?!”
藏在江父江母臥室內帶著兒子蓄勢待發的王和貴在聽到江母的尖叫後以為這就是開始的訊號,給自家兒子灌了一杯壯陽藥後便將人推了出去。
江月看著突然出現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的王孬子哪還能不知道江母在想什麼,她用力揮開江母的束縛,趁著她身體失去平衡之際,抬腳狠狠踹在她的小腹,然後迅速跑出去將門關上從外麵掛上鎖。
江家曾經年久失修的木門如今已經變成了被鋼釘緊緊訂固的鐵門,這得多虧了江父在發現自家門被踹壞後死纏爛打要來的補償。
聽著門後江母害怕的慘叫聲和物體頻頻掉落的聲音,江月深藏功與名地回到了李老頭家,後麵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無需知道,無非是狗咬狗罷了。
難得從牌桌上贏了些錢的江父美滋滋回到家,準備迎接今天的第二件喜事,一推開門迎來得卻是正在江母身上活塞運動的王孬子,他瘋了一般咆哮著衝上前,高舉手中的拐杖瘋狂捶打著王孬子,試圖讓對方立刻從江母身上下來。
吃痛地王孬子當即嚎啕大哭起來,嘴上直嚷著要爸爸,躲在臥室內當烏龜的王和貴聽到兒子的呼喚顧不上思考後果,當即就站了出來對著江父大喊道:“你這個死殘廢憑什麼打我兒子?!”
平生最痛恨彆人喊自己殘廢的江父當即紅了眼,對著王和貴怒吼道:“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神經病的兒子!”
說著用拐杖狠狠敲在王孬子頭上,王孬子眼睛一翻就暈死在江母身上,江母趁機連忙從王孬子身上爬出來。
江父看著江母身上不堪的痕跡,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再次高舉起拐杖如窗外突然下起的小雨一般,淅淅瀝瀝地打在江母身上。
王和貴根本不在乎江母是死是活,可她卻偏偏一個勁地拿王孬子的身體作擋箭牌,王和貴不得不上前替她阻攔起江父的暴行。
兩人推搡間,江母用來給江月倒水的陶瓷杯掉落,江父不小心踩到整個人向後仰去,後腦勺撞擊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砰”地一聲,像一個熟透的西瓜掉落在地上,然後脆裂成無數碎塊。
鮮血漸漸在江父的後腦勺下積起一片血泊,看著嘴裡還在虛弱呼救的江父,江母抄起香樟櫃上供奉的銅像,用力砸在江父的腦袋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宣泄多年來壓抑的不滿。
王和貴看著臉上濺滿鮮血像惡鬼一樣的江母顫抖著手就要從口袋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卻因為過於害怕,在撥通後手一抖,將手機掉到了地上。
王和貴的手機是在鎮上手機店買的山寨機,撥通後的聲音異常洪亮。
江母循聲望去,隻聽電話那頭的女警察在不停地重複道:“您好,這裡是樂山鎮公安局,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隨著長久的寂靜,女警察變換了語調,試探道:“您好,如果遇到困難不方便開口請咳嗽一聲。”
王和貴聞言便想回應,卻在江母凶神惡煞的眼神中停了下來,女警察又重複了幾次始終得不到回應後無奈地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後的忙音一聲接著一聲,猶如死神的指節在一點一點敲擊著王和貴的心房,他膽怯地看向江母。
隻見江母直起身,動作間被撕毀的衣服再次滑落,露出半截被掐到青紫的□□,她罔若無聞般走到王和貴麵前,平靜地問道:“我家還能上低保嗎?”
王和貴盯著她緊緊抓在手中沾滿血的銅像,顫著嗓子答:“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指定給你辦好!”
江母聞言並未放過王和貴,反而將銅像強塞到王和貴手中,陰森道:“今天的所有事都是我們兩個一起乾的,包括江建軍的死!”
江建軍正是江父的大名。
王和貴喉嚨滾了滾,卻乾澀地什麼都沒有咽下,他白著臉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幫凶的身份。
接下來,他們該隱匿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