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不辛苦,命苦。(2 / 2)

識月 西瓜大俠 3716 字 10個月前

江月對江建軍的死還抱有一定的懷疑,她不知道趙力為何如此篤定,於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趙力像個正在教學的老師般,層層分析道:“首先,香爐裡的煙灰是新的,應當是今天剛燒的,而今天是十月二十八,丁亥日,一個信佛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十月遇亥不燒香,除非她遇到了必須要燒香才能安心的事。”

“其次,還是那句話,哪個病人出遠門不帶藥的。”

“最後,板車上的泥土都是新鮮的,我從裡麵拽出來的葉子上甚至還帶有雨水,也就是說她今天用板車拉過東西,而葉子你也說了是山上常見,也就是說她今天拉著板車上過山。”

“下雨天通常都不上山,更彆說她今天又要請客又要殺豬,這麼多反常加在一起,那麼真相隻有一個,她做了虧心事。”

“至於為什麼我這麼肯定她的虧心事就是殺了江建軍,你大抵可以歸咎為——一名老刑警的直覺。”

江月:“……”行吧。

兩人閒聊間李老頭的家已經到達,趙力懶得下車,江月一個人去屋裡將東西取了出來。

趙力看著江月手中認不出形狀的黑塊,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的凶器不會就是這個吧?”

見江月點頭,他悲憤交加:“虧我那麼相信你,還大晚上過來取,就這個東西,既沒DNA,指紋又被你汙染,怎麼當證據?!”

江月鎮定地解釋道:“可以的,我的驗傷報告上有我當時骨裂的照片,是呈中心放射狀的,也就是說肯定是受過重擊,根據人腦骨密度以及裂縫範圍可以計算出當時重物的質量和形狀,這個雖然少了很多,但是可以證明是和江家漁網墜是同一批,等量代換一下,這個就是當時的凶器。”

江月一通說下來,輪到趙力一臉懵逼,他半信半疑道:“那你把整個過程寫下來,我發給小徐,讓她試試去申請搜查令。”

江月再次乖巧地點頭,然後不好意思地問道:“所以您能帶我去趟醫院嗎?我去給我爺爺送點東西。”

趙力點頭,反正他本來就是要去醫院過夜順便查點東西的。

直到江月拎著個行李包上車,他這才發現對方剛才短短時間內收拾了這麼東西。

江月羞赧一笑,從包裡掏出一個裝滿茶水的玻璃杯遞給趙力:“杯子我洗過了,茶水是家裡常溫的。”

早就口渴的趙力毫不客氣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謝道:“謝了。”

江月接著從包裡掏出紙筆,邊埋頭苦寫邊答:“不客氣,是我該謝謝你。”

到達診所的時候,大廳已經沒人看守,隻有淒冷的白熾燈還亮著,江月將剛才在車上寫好的東西遞給趙力後,與對方約定明早七點在這裡碰頭後前往李老頭的病房。

江月剛到李老頭病房所在的樓層就看見了一個正靠在牆邊打電話的陌生女人,她好奇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躡聲躡腳進到病房,看著心電儀上平穩的心跳安心了不少。

她剛將陪護用的東西在隔壁空病床鋪下,病房門便被人悄聲打開,江月循聲望去,透過走廊上的燈,她認出是剛才在打電話的女人。

在看到對方向自己招手後,江月疑惑地走出病房,與女人麵對麵,迷茫道:“你好?請問找我有事嗎?”

女人頷首,直言道:“我是你姐。”

江月:“?”

女人也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重新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君茹,李佳明的女兒,你戶口不是已經到我們家了嗎?我這可不就是你姐。”

江月聞言眼睛微微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女人,沒想到對方居然就是李老頭口中那三年沒回來在大城市享清福的女兒,不像啊……

短暫地震驚後,緩過神的江月當即低下頭,歉聲道:“對不起,我借用了你的房間住了一段時間。”

李君茹唉了一聲,將江月的頭重新抬起,柔聲道:“沒事,我跟我爸經常短信聯係,你的事我都知道。說起來,我這次回來還是為了你打官司的事呢!”

在江月不解的眼神中,李君茹神秘一笑,自吹自擂道:“彆看我看上去比較狂野,實際上我可是有名的大律師呢!”

想了想又補充道:“有名的公益律師!之前聽我爸說,你要告你原來的父母虐待兒童是吧?都交給姐來處理!”

江月尷尬地笑笑,支支吾吾道:“也許,大概,用不著告了。”

李君茹驚聲道:“為什麼?!”

江月眼神恍惚:“因為一個可能已經死了,一個即將被捕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