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法陣被破,眾人速速迎敵!”
宗主即刻出關指揮戰局,但所有戰力已全數派往前線,本以為倚仗牢不可破的乾坤法陣,魔界就算偷襲也毫無可懼,如今法陣竟被從內而外解破,莫非是出了叛徒?!
留守眾人還沒來得及結陣,一道瑰麗魔火便已從法陣破碎的隙縫中衝了進來,落地瞬間將周遭草木全部燃為灰燼。
火中邪魅魔者驚豔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赤發如焰,麵容蒼白,周身散出凜冽的殺氣寒意,倒提一柄長長的朱厭魔劍,麵對玄宗三尊絲毫不見懼色。
“玄宗道者,吞佛童子拜候。指教了——”
魔者漫不經心地說著開場白,自信又狂傲的模樣,左手輕轉,劍尖釋出無數魔火紅蓮,右手對著三尊勾指似在挑釁,既囂狂又冷酷。
是最熱烈的噬心魔火,又是最冷冽的無情魔將,冰與火的極端融合,冷靜到麵無一絲表情,冷漠到連眼神中的算計都掩飾得分毫不差,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必須謹慎小心著他的每一招出劍。
這就是傳說中魔界的新一代戰神吞佛童子嗎?留守眾人不敢大意,即刻聽從宗主指揮排開應敵戰法。
老奇首迎劍而上率先打開戰局,卻正落吞佛童子下懷,剛近身,登時一腳踏進早就布好的困陣之中。宗主與老弦首同時驚愕,定是叛徒裡應外合與吞佛童子布下暗計,無奈師兄已落圈套,不一同跳入陣中不行了。
吞佛童子身後,乾坤法陣被徹底破開,萬千魔兵鬼將在九禍的帶領下紛紛湧入玄宗殺掠,頓時殺聲響徹整個總壇。
留守的道佛人員死傷慘重,處處都是四分五裂的屍體,鮮血順著山路台階衝刷而下,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都沾著血露,連山中的霧氣也被染成豔色。魔火蔓延上整座封雲主峰,燃燒的道舍如綻放黃泉的業火紅蓮,朵朵呼嘯著吞噬一切生機,呼聲喊聲來不及吼出一句恨,聲聲早已湮滅在魔火之下。
魔界大軍勢如破竹,一路砍殺留守的傷病殘員,毫不費勁直殺到三尊所在的戰圈,剩餘不多的道佛人馬也被趕到三尊身邊做最後的拚死一搏。
吞佛童子力戰三尊已受重傷,雖以欺敵戰術拖延時間,但也至極限。九禍率將加入戰鬥,分走兩尊戰力,使得宗主一人獨對吞佛,老奇首與九禍剛好戰成平手,老弦首負責保護其他留守同誌。
原本宗主成竹在胸,麵對已豁儘全力受傷沉重的吞佛,一招輕取根本不是難事,但不知為何,見到吞佛毫無表情的臉,和充滿算計的目光,總是使人心驚肉跳。那魔者又頻頻出言分散精神,越打越是鬥誌昂揚,真是韌性十足。
稍過數刻,吞佛身上創傷更劇,魔界第三代戰神也有力屈之時,應招格擋之間明顯力不從心,動作遲緩半分,連受宗主幾劍貫身。
眼見受傷沉重,吞佛童子卻始終頑強不倒,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明顯占據上風的宗主越戰心裡越起疑,那魔者號稱戰神,應當有實力可以一戰,卻為何如此不堪一擊?說是示弱,又為何敗得如此真實?
就在吞佛略退數分之際,宗主把握機會欲一劍除魔,固形指氣威勢而出,劍指卻停留在吞佛額前半寸不得再進。
突然——
不知哪裡來的磅礴道掌,自後背予以重重一擊,還以為是道友援助,想不到暗掌竟是直襲自己!
真元爆衝,宗主霎時重傷,渾身浴血,顫抖的雙手凝不出第二道劍氣,顫抖的身軀勉強支撐,顫顫巍巍地轉頭,隻見背後站著一個遮頭覆麵的藍衣人,異化的道氣仍聚集雙掌,正準備再出第二招取命。
吞佛童子方才竟真是故意示弱欺敵,待宗主重創後馬上又恢複凶煞的殺神狀態,前後神態轉換毫無痕跡,令人不寒而栗防不勝防。
兩旁戰局的雙尊見宗主這方不利,急忙縮攏戰圈,三尊相互扶持,真元相連開陣抗敵,以求拖延到前線回師。
“玄宗之人,氣數已儘,納命授首吧——”
九禍一聲令下,吞佛,藍衣人以及眾魔將圍攻而上,以魔海戰術消耗三尊真氣,被護在陣中的眾人也助三尊一同撐持道陣,怎奈仍不敵魔兵勢強。
重傷勉強撐持的宗主搖搖欲墜,數不清嘔出幾回鮮血,墨紫色的道袍仿佛渾身浸透,袍角滴落的不是汗滴而是血珠。身上傷痛,心中被同誌背叛的暗傷更痛,那股道掌,分明是玄宗的功法,想不到玄宗竟出現叛徒!到底是誰暗藏如此實力?
“道境終究屬於異度魔界,何必掙紮呢?”吞佛童子嘲諷道,調侃的語氣帶著十分的輕蔑,即使他也重傷累累,依然不改囂狂。
“住口!吾……死也不會……讓魔物與……叛徒得逞!”宗主怒目圓睜,恨火直燃藍衣人。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還有這個機會活到那時了!”
藍衣人音調高揚,飛揚跋扈的口氣,是三尊從不曾聽過的聲線。隻見他手撚道印,欲助魔界破除三尊獨門護陣,但又似乎學藝不精,破陣進度緩慢。
“拖拖拉拉這麼久,前線都已經退兵了!”
突來粗獷霸氣的聲音傳入,伴隨天外一道巨狼刀形,挾帶無匹魔元直襲護陣三環中真元最弱的宗主,正是鬼族血狼王補劍缺。
“玄宗雜毛,全部清潔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