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兩名狂人之戰如何,弦上玄佛珠一擺,指著假半尺劍說:“吾佩服你的勇氣,但為你的主人替死是不是值得呢?”
大家目光又隨話題聚焦到假半尺劍身上。
弦上玄雙手合十口誦法咒,這名半尺劍毫無反應。
“諸位,吾先前在偽裝成半尺劍的燈蝶身上烙下了魂印,法咒念起之時當有佛力共振,但這名冒牌貨卻無絲毫感覺,他不是燈蝶本人。”
一聽不是真燈蝶,崎路人看起來非常失望,抽了抽背後的布袋麻繩準備罷手,那廂弦上玄還在繼續引導輿情。
“大魚派小魚,小魚派蝦米,總歸是一丘之貉。今日|你可以離開雲渡山,但來日,不論是武皇還是燈蝶,苦境從不歡迎侵略者,也不懼任何陰謀家,踏上這片土地前,好好思量自己是否有這份坐擁雙境的命格。”
弦上玄負手背身不再看假半尺劍,示意在場群俠給那個小蝦米讓一條生路。
“弦上玄,記住你今日的無禮,就算不用集境大軍,吾也必定要你付出代價!”
想不到那日一眼留魂的佛者竟是這副咄咄逼人的醜惡嘴臉,釵頭鳳怒上眉梢,無奈當下被苦境人團團包圍,隻好忍下這口氣,帶著風雷六聖等人先行離開,假半尺劍也趁亂逃離現場。
“哼!真沒意思!”沒打過癮的萬俟焉憋了一肚子火,罵罵咧咧地下山了。
“感謝諸位武林同道今日撥冗前來參加吾師喪禮,武皇再出,集境侵略在即,隻盼眾人同心,共衛家園。”
各門派雖是心思各異,但現在這個場麵,就算隻是口頭上,也不得不一致答應。
待眾人紛紛散去,雲渡山隻剩正道群俠時,一直鬱悶的崎路人才出言向弦上玄詢問:“你如何肯定是燈蝶假扮了半尺劍?”
“佛曰,不可說。”弦上玄一瘸一拐地踱到佛字岩旁坐下,趕緊揉了揉又麻又疼的膝蓋。
“唉,若早知半尺劍就是燈蝶,吾一定不會放過他!”崎路人懊惱地歎道。
群俠開始將靈棚擺設拆掉,恢複雲渡山往日風景。
素還真還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也走過來好奇地問,“弦上玄,你方才所念明明隻是心經,如何能確定那名半尺劍是不是擁有佛烙魂印?”
“這個嘛……你難道以為半尺劍會笨到自己前來送死嗎?”喪禮一畢,弦上玄稍顯輕鬆,但話語間還是稍帶隱瞞,“好了,現在有兩件要事需要你們兩位大智者去辦,非常非常重要。”
“唉,吾現在一心隻想報仇,實在……”崎路人還在唉聲歎氣。
“嗯——”弦上玄閉目靜思片刻,“若不出所料,近日內,燈蝶必會再上雲渡山,你須儘快將吾交待的事情辦妥,到時必能如願手刃讎仇。”
覺得他是隨口胡謅隻當安慰自己,崎路人勉強打起精神接受了新的任務,獨自踏上前往羅布族解放烈陽|神的路,素還真則被拜托前往天河神魚族取回吸雷針。
“若是可以,吾認為將神魚族牽往北海的傾波族,都是神魚一族,應該可以相處融洽。北海傾波族淩主,鯤塵千古·靖滄浪,出身儒門分支的世外書香,為人俠義正直,是可托付之人。”
“為何要收集吸雷針?吾原本的配劍紫虹神劍中便有一支,可惜落在四鐘練功樓中無法取出。”
“吾自有收集的用意,此事要秘密進行,絕不可讓魔域的人知曉。至於四鐘練功樓,你不是還有一位能工巧匠的朋友?”
“嗯——他嘛……”素還真嗯了一聲,很快拿定主意出發辦事。
望著自成守護結界的月華樹,方才一番大戰也不能傷它分毫,弦上玄接住一片落花,又開始心事重重地盤算起以後的計劃。
“想不到燈蝶竟會鋌而走險前來雲渡山,你是真沒看出,還是故意放生呢?”
眾人都離開後,紫錦囊才從內中出來,輕輕鬆鬆毫不在意形象地坐到弦上玄身邊的草地上。
“聖者指示,小僧豈敢忘記。燈蝶不過小角色,此番脫逃必定引起集境內亂,能為我們爭取些許喘息時間。”
“燈蝶身上的暗招,將是未來克敵製勝的關鍵。你故意迷惑視聽,但願能起到作用。”
“需勞煩聖者前往集境監視侵略者動向,權宜機變,讓吾方有時間準備未來之戰。”
“沒問題,你放心,若狀況有變,吾會馬上用這個錦囊與你聯係。”紫錦囊遞給弦上玄一個能實時對話的信物,方便在不同地方互通消息。
“還真是……紫錦囊啊……哈哈。”
“對了,方才喪禮之中,有一副棺材蟄伏在數十丈的地下企圖進入後山,被吾發現後竄逃而去。”
“是天下第一棺,想必他發現了霧穀內的九|陽|靈氣,看來必須禍|水東引。”
“好,待吾從集境回來,這副棺材就交吾。”
“不可,玉竹風的身體受了傷就無法恢複,還是吾來吧,畢竟吾是中原第一人的衣缽傳承者,應該更能引起喜食天下第一人的天下第一棺的興趣。前路艱難,少了你,吾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