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龍氣回攏化為長劍在手,素還真一身颯然劍挑魔人,此時後方霧穀四人也將戰圈帶了過來。
“多你一人,能改變多少戰局?”阿修羅主宰不屑戲謔道。
“加上我們如何?”
前山又有支援趕到,崎路人,葉小釵和烈陽神都是不可小覷的高手,阿修羅主宰心知此戰已失戰機,再打下去恐怕損兵折將,又不甘心就這樣退去,這名九陽童子的力量實在太過誘人。
正猶豫,天象又起變化,天外一道金光回歸,映得滿山璀璨,雲渡山自地表升起無數細微金光,似土壤複蘇。
片刻天降金雨,佛露遍灑整座雲渡山,連燒得半山焦煙的大火都熄了,被燒焦的草木竟然轉眼再生,恢複鬱鬱蔥蔥的無限生機。
魔域眾人又驚又懼,不敢再遲疑停留片刻,生怕群俠齊聚再難脫身,阿修羅主宰即刻下令全軍撤退。
負傷眾人趕回前山觀視,前山依舊空無一人,但佛字岩旁的月華樹散出比以往更龐大的清聖佛氣,樹上的釋迦果由金色變成了橙色,不停落下點點金屑,入土化成星星小花,繁盛之態前所未有。
小續緣驚訝得都忘了自己又累又痛,跪坐到釋迦果下捧手接住飄落的金屑,開心地看著那些金屑入手變成了佛露,將他的傷口緩緩愈合。
又過一個時辰左右,外出收棺的同誌回返,見得雲渡山奇異變化都驚歎不已。
果真萬物有靈,感應到原主即將回歸,雲渡山萬靈同慶,生機勃發令所有人精神振奮,充滿希望與鬥誌。
存著兩千年靈氣的生命石足以補充師尊提前回歸或要損失的功體,弦上玄小心翼翼地雙手捧石,一點一滴將靈氣灌注樹身。眾人並不明白他此舉何意,替受傷同誌調息完畢後都在等他說明如何救一休禪師的辦法。
弦上玄灌得十分謹慎,擔心月華樹無法承載突如其來的龐大力量而花枝凋零,白白浪費靈氣。他仿佛在照料一個稚嫩的孩童,生怕它噎著,隻以釋迦果能一次性吸收的最大量慢慢輸入。
時過數刻,枝上七顆釋迦果完全成熟,全部變成金中帶紅,它們不再掉落金屑,而是自成佛華盤繞全樹,似有東西要自樹中現形。片刻,一道熟悉的高八度佛音傳出,震驚現場眾人——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儘英雄啊——”
“一頁書前輩?!”
“前輩複活了?!”
“前輩在樹裡?!”
“師……師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炸開了鍋,雲渡山突然熱鬨非凡,弦上玄想喊聲師尊都插不上話,欲言又止,雙手捏著佛珠,手指都絞在了一起,既急切又情怯,聲音比蚊子還小,難得靦腆地退在一旁。
“今日劫滿,吾順利回歸,感謝諸位一路護持。”一頁書的聲音中氣飽滿,聽不出絲毫負傷跡象,讓不知情的人都懷疑他是否從未死去活來。
“真是一頁書前輩!”素還真差點沒激動地落下淚來,他一直為一頁書之死耿耿於懷自責不已,今日再見故人難免傷懷。
“前輩你無事了?!”
“已是無礙,讓眾人擔心了。”
“無事無事,功德圓滿。”正事要緊,敘舊來日方長,終於重振勇氣的弦上玄笑著接話道,“師尊全然恢複尚需時間,但一休禪師也等不得,不如我們分工進行,一組隨吾下滅境救人,一組留守雲渡山以防魔域趁機前來奪取釋迦果靈氣。”
見眾人皆沒意見,弦上玄開始說明造世七俠的天命聯係。
“素還真,葉小釵,秦假仙,今生一劍,枯葉,烈陽神,最後一名是,素續緣。”
“續緣竟也是造世七俠之一。”素還真聞言驚訝地扭頭看了看兒子,“莫非這就是一直等待他的天命。”
“然也,從他出世前一直盼他到如今,正為此天命。續緣,過來。”弦上玄招了招手,把素續緣從他娘親身邊喚過來,“要去打妖魔鬼怪你怕嗎?”
“弦阿叔,續緣不怕,續緣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爹娘,保護你們。”
“好孩子,隻要遇事冷靜思考,就沒過不去的難關。”
素續緣重重點點頭,過去站到素還真身邊,眼神堅定仿佛告知各位長輩,他已是能幫父親扛起半邊天的小小男子漢了。
血脈傳承真是奇妙,風采鈴在後麵望著父子倆的背影,哭著笑著悄悄抹了抹淚。
“此行目的,一為順利救出一休禪師,二為培養造世七俠默契,為來日鏟滅三途判的滅邪之役做準備。”
弦上玄為眾人解說了一番酆都鬼樓的特性與七俠的任務,又推演了一遍屆時樓中可能會出現的阻礙。
人員裁定,造世七俠和弦上玄一起下滅境救人,黑白郎君和元元心守山,霧穀之戰中受傷的悟僧和霧穀老人仍回霧穀調養,隻有不肯留下乾等消息的冷劍白狐非要跟滅境組一起去救人,多個保鏢也好。
對此元元心很不服氣,憑啥隻帶小狐狸不帶他,硬說黑白郎君一個人就能守一座山了,何必多加他一人。這麼一說南宮恨也坐不住了,也想一起去打架。
人家冷劍白狐是憂心兄弟,那倆是一刻閒不住,乾脆誰都彆去了。一頁書還偏袒他們,表示自己就算不能馬上化現,也不懼外力威脅,無需留人守護。
一個兩個都是刺頭,操碎了弦上玄的心,自從元元心跟黑白郎君拜了把子之後,性子也跟南宮恨越來越像了,有架打就興奮得完全待不住。
但不行就是不行,在弦上玄心中,世間萬事師尊最重,弦上玄不在乎再多講幾遍利弊風險的大道理給他們聽,看誰先聽煩。
一貫不守規矩的南宮恨也就隻肯聽弦上玄嘮叨幾句,元元心更不敢過分要求了,一見弦上玄拉下了臉,馬上心虛停止瞎扯,乖乖聽任務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