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背後佛牒,陰沉冷笑數聲,用力將佛牒擲入火山岩漿之中。誌得意滿剛準備離開,倏見火山口岩漿噴發,澎湃炙熱的岩漿激起數十丈高的火浪。
是火山即將蘇醒?還是?
“坐禪問梵天,三昧須陀洹,拈花照本覺,立地證道山——”
高亢詩號,伴隨振聾發聵的極度玄音,龍宿急忙運功護體掩住雙耳,仍是被玄音震退數步。回頭隻見一道燦然佛華自火山口內中飛出,光中現出白袍佛者身影,身背佛牒,聖光璀璨,自有一股萬邪辟易的聖威。
“汝沒受傷?!”
驚遇完好無損的弦上玄出現眼前,而他能為竟在自己之上,可將佛牒從火山內中取出毫發無傷,龍宿心知中計,氣極怒極,化劍急攻。
先前得到師尊三分元功加持修為,弦上玄自是不懼熾熱熔漿,傲然之態以對龍宿。
“儒門頂峰倒也不差,天龍吼未曾傷你,但你依舊脫不出大日曼陀羅之陣。”
“什麼?!”
欲走以晚,熔岩地表佛陣開啟,牢牢錮住嗜血者之形,弦上玄也就地盤膝而坐,口念經咒,與佛子,以及前來助陣的鎏法天宮眾金剛一同開啟嗜血困鎖大陣。
“法無邊,佛慈大日如來;無量光,無量壽阿彌陀,破除一切邪魔嗜闇者——”
“可惡!”
龍宿化現嗜血相,功力激增,前所未有的求生之誌催動龍宿豁儘全力。
此陣畢竟在困不在殺,何況龍宿乃嗜血王者,無法以常理對付。眼見佛陣將被衝破,弦上玄馬上召喚靈心異佛切換魂體,異佛及時釋放佛言枷鎖鎖住龍宿,佛子等人同時停止念咒。
這鎖鏈,跟雪芽身上的相差無幾,被困形的龍宿動彈不得,稍運邪功就會被佛氣灼傷,殺眼怒瞪弦上玄,卻是無可奈何。
“多謝各位護法金剛相助。”弦上玄合十謝禮道,“還請佛子允小僧所求,屈尊前往雲渡山解救一名孩童。”
“悉曇無量,善行也,走吧。”
吃了啞巴虧的龍宿跑是跑不掉了,隻能暫時被弦上玄押著一同回雲渡山,暗中思索脫身之法,這條仇日後再報。
……
不知擎海潮父子為何尚未前來,已將龍宿軟禁在雲渡山後廂之中,弦上玄並不將他當成人犯,一應茶具茶葉佛經筆墨俱全,要他靜心抄經反省。龍宿卻在房內來回踱步,更暗中催動嗜血王權的力量召喚同源的雪芽前來相救。
被鎖在木箱中的雪芽有所感應,但由於距離太遠,一時沒有舉動。
“吾講過,彆再利用無辜的雪芽,你為何不聽?”隔窗對談,弦上玄冷冷地注視著屋內的龍宿。
龍宿無所謂地搖扇輕蔑道:“汝負吾在先,陷吾於危地,怎教吾不反抗搏取生路。”
“隻要你願意,便能解除雪芽嗜血者的身份,任何條件,隻要不危害蒼生,皆可商量。”
“哦?汝從何得知這個方法?”龍宿不解地問,連他也不知還有這種情況。
“多餘的問題不在我們討論的範圍。”
“雪芽是吾現在唯一的摯友,吾絕不可能讓他離開吾,省下汝的盤算,要麼殺了我們兩人,要麼永遠囚禁吾,否則,汝離死期不遠也。哦,還有另一種選擇,選擇加入吾的陣營,成為吾座下之臣。”
“趁吾現在還願意與你談話,回頭吧。當吾失去苦勸的耐心,你可不要後悔。”弦上玄周身的寒意愈盛,眼中的失望也越深。
“就看是汝的本事強,還是龍宿的手段高。”
“執迷不悟,吾竟還曾幻想能將你自苦海拉回,是你自己不肯回頭,既然你喜歡苦海浮沉,那吾便造一場風雨,助你早日沉淪。”
“哈哈哈哈,就算如此,吾也一定會拖著汝一同入地獄!”
“吾早就死了,卻在死後更似活著,地獄中也無吾一席之地。反而是你,不死不滅,至極孤獨,好好享受。”
“吾還有雪芽,一樣的不死不滅。日後,吾的摯友也會通過雪芽的身軀回到吾身邊,就不勞汝操煩。”
“伽藍佛子在此,很快雪芽就會變回普通人,你死心吧。”
“吾不會讓汝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