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弦上玄也是佛者,這下沒人能幫我們回答這個問題了。”一劍封禪及時調侃道,“不過也無妨,還有其他兩個問題,慢慢再想吧。”
雪非焉還沒來得及離開,冰風嶺來了新的訪客,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正是弦上玄好整以暇地迆迆而來。他似乎沒有覺察到已被打掃過的戰場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見到雙邪與雪非焉也一如往常地合十行禮。
“看來你的問題困不住吾多久了。”一劍封禪有些得意,“劍雪,稍後先去喝上一杯,慶祝我們兩人都大難不死。”
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劍雪想歎氣也歎不出,隻好隨聲附和當作一切都沒發生,果真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兩人就順利跟著弦上玄下山了。雙邪現在各自負傷,好在弦上玄那方有名醫國手,且此回任務並不需要廝殺,權當是給雙邪一個自由活動的休閒時間。
目送他們三人離開冰風嶺,雪非焉自嶺上俯視,目光深邃莫測,心有盤算。
同在雲渡山修行,不知故人安否,也許可換種思路接觸中原正道,更快地找出殘魄複生之法。
……
數日後,公開亭傳出消息,鄧九五率領大軍圍攻雲渡山,弦上玄獨木難支被打成金像,擺在雲渡山山界碑前示眾,鄧九五更揚言,為佛者塑金身功德無量。
中原接連損失兩位領導者,武林大小派門對鄧王爺凶名更加聞風喪膽。如今鋒芒正盛的鄧九五等人深覺時機已至,一統中原北嵎的千秋霸業唾手可得,蟄伏多時的陰謀終於開始露出痕跡。
消息傳至疏樓西風,驚聞弦上玄被金封,急得擎海潮坐立難安,又想出去直接滅了鄧九五,又擔心黑暗之間再來偷襲,龍宿還在恢複期,雪芽狀況也不穩定,實在脫不開身。
弦上玄向來足智多謀,難道此回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龍宿勉為其難地調撥一名不起眼的儒生前去雲渡山查探消息,好讓擎海潮安心。
回報說確如公開亭所言,雲渡山上有一座與真人一模一樣的金身,且毫無生命跡象。
這下擎海潮怒氣更盛,他都忽略了雪芽並未產生身魂共鳴的異象,若弦上玄真遭遇不測,雪芽豈會毫無反應?怒火中燒的擎海潮還真以為弦上玄被鄧九五所害,隻想即刻殺去九登神府要了那廝的命。
誰知還沒出疏樓西風,鄧九五一黨卻反而派人率先前來試探,這群嘍囉的目標依舊是雪芽。
想必鄧九五對雪芽還不死心,輾轉多時還是找到了雪芽的藏身之地。如此也好,殘殺弦上玄之仇,謀奪雪芽之恨一並清算,隻要鄧九五敢上疏樓西風,便是他命喪之刻。
龍宿並不能理解擎海潮為何對弦上玄之死如此在意憤怒,但鄧九五一黨居然敢上疏樓西風跟搶雪芽,是真不將他疏樓龍宿放在眼裡。敗血異邪敢侵門踏戶,連鄧九五等人也敢來挑釁,退隱一段時間,竟讓宵小目中無人。
龍宿功力未複,卻不改傲氣,傳令大司馬調撥儒門高手駐守疏樓西風外圍,備戰之意在一片和風飛花的恬靜中無形而生。
這樁誤會的始作俑者——弦上玄此刻卻在雲塵盦悠閒地喝著屈世途泡的茶,嘗著素續緣幫風采鈴一起做的蓮子糕,一邊與素還真手談一局。
“好友,這招金蟬脫殼妙哉。”
“全靠秦假仙願意捐贈他的三十萬兩黃金,為吾打造等身金像以假亂真,吾敢說連鄧九五本人恐怕也分辨不出。”
“那是要多謝龍宿先生慷慨解囊了。”
“哈,各人造業各人擔,這是龍宿該賠給吾的精神損失費啊。”
“那麼接下來——”
“將欲取之,必固予之。接下來,就等那急不可耐之人主動跳到我們眼前。”弦上玄執起一枚黑子,笑著對素還真晃了晃,隨後自信落盤,“承讓了。”
“好友棋藝精湛,素某甘拜下風,這就親自為好友下廚烹食。”
“耶——素神人讚繆,弈棋之道,本就是先下手為強,你讓吾執黑,又分神與吾閒談,是弦上玄勝之不武。但今日這頓吾還是卻之不恭,機會難得,吾便在此靜候好友佳肴了。”
“莫謙虛,莫謙虛,反正劣者手藝連最捧場的續緣都吃不下,好友定然也不會失望。”
“唉呀,吾該說幸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