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以為本大爺不想殺你嗎?”螣邪郎又給了他一鞭子,雪非焉無動於衷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要不是某人阻止——”螣邪郎氣呼呼地剜了吞佛一眼,“落入魔界之手,你會享受比死更痛快的待遇!”
“魔皇有興趣的玩物,屬下奉命帶回。”吞佛童子完全不在意螣邪郎說什麼,一臉淡定地向王座彎腰行禮。
“真會拍馬屁怎樣?!”螣邪郎小聲嘀嘀咕咕
“螣邪——”雲河出聲,下方的鬥嘴立刻停止,螣邪郎也俯首參拜。
“貼心的部署,才是本座需要的愛將,吞佛童子,你做得很好。”
“多謝吾皇。”吞佛始終如一的表情讓螣邪郎更怨念。
“黥武,螣邪,赦生,你們也辛苦了。但——”
雲河輕輕揮袖,一道魔功透出紗幔直撲雪非焉,毫無還手之力的雪非焉瞬間被擊出元身道印,藏了許久的身份竟然曝光。
“這種低級錯誤,不該,不該啊。”
“屬下失察!”銀鍠黥武馬上請罪,轉身將雪非焉的偽裝全部清除,現出白子墨原相。
“哈哈哈——”白子墨突然沉沉冷笑道,“窺破元身又如何,吾既來了,便沒想活著出去,魔界勿妄想能從吾口中得知任何秘密。”
“硬骨,總須敲打。”
再一揮袖,白子墨右腿應聲而斷,他卻仍用僅剩的一條腿撐著身子立在原地絕不屈膝。
雲河抬手剛準備廢去他另一條腿,殿外傳報來人求見。六先知之一的邪慧便先將白子墨拖出魔皇殿,帶到石牢暫時與傲笑紅塵關在一起。
“小人拜見魔皇。”
昭穆尊改換裝扮,他不敢穿得太張揚,連發冠也不敢梳,隻用一條藍綢帶係起散發,提心吊膽來火焰魔城彙報任務。
未及進殿,便見到方才一幕,推心置腹的六極天橋同修竟是白子墨偽裝,他這數百年一直留在自己身邊有何目的?昭穆尊不禁大駭,許多陰謀論浮現腦中。
眼見白子墨渾身血淋淋,又被折一腿,昭穆尊心中五味雜陳,這麼多年雪非焉也算儘心為自己辦事,但白子墨的身份一破,他們就注定回不去了。與其讓他死在魔界,不如再讓他為自己出最後一份力,以後生死各安天命。
“聽說此戰你也出力了?”雲河漫不經心地說。
“小人分內之事。”昭穆尊恭順地跪答道。
正好借魔界之手剪除公法庭中可能的反對勢力,道儒教內倘要問罪,矛頭直指魔界,於己無關,何樂不為。
“小人已派眼線跟蹤玄宗重傷之人,他們一回到據點,便會有消息傳報。”
“效率不差。”
“全賴吾皇威勢,打得玄宗餘孽毫無還手之力。”昭穆尊努力克製著竊喜的小表情。
“可惜赦生道不足承載本座功力,倒留遺憾了。”
“待找出玄宗據點,便可一網打儘。方才被擒回的那人,小人識得,他也是玄宗之人。吾皇不妨將他放出,讓他去尋同修救援,吾方派人暗中尾隨。雙路並進,總有一路會回到據點,確保玄宗餘孽無所遁形。”
“嗯——”雲河沉吟一聲,“雪非焉,似乎是你六極天橋的人,你去做一場意外,讓他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不可露出馬腳。”
“小人遵命——”
眾將退下後,九禍才將心中擔憂說出,中樞被毀畢竟不是小事,他們始終想不明白正道為什麼能料準中樞位置,安排大量人手參戰,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討論一番沒有結果,最後決定先將魔城隱於幕後轉移焦點,另尋合適地點再造新的中樞。
至於中原那班人,旱魃的必殺名單上又添加了不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