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身 一個模子車出來的本尊同批?……(2 / 2)

卻見玄白二人淡定地相視而笑,竟當著劍者的麵咬耳朵。

“這就是你說的天草二十六?赭師兄未來的徒弟?”

“沒錯,這孩子古靈精怪,重情重義,是十分難得的好苗子。”

“喂!你們兩個!我還在這裡喘氣呢,你們當我死了?!”

天草憤憤地將腳邊礁石踢向兩人,玄鳴濤身未動,帷帽鬥篷輕輕一揚,礁石登時化為齏粉。

“唷,有來曆。”天草手中劍旋轉落地,做好開戰準備。

“且慢動手。”玄鳴濤出言喊停。

他將白子墨放下地,騰出手使用浮雲引信,向內中水淨雲天發消息。

瞧得天草愈發氣憤,這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了。天草立馬拔劍出鞘,劍氣連發試圖打散天上浮雲,可惜徒勞無功。

不一會兒,水淨雲天走出一名渾身雪白,聖氣縈繞的人,白衣白發,連麵容都白淨無暇,瑰麗秀美,雌雄莫辨,比玄鳴濤見過的所有佛者都更具靈性。

“如月!你出來乾嘛,我打發他們就好了。”天草忙迎上去試圖攔住那名清聖潔白的人。

如月影卻搖搖頭,執意而行,目光飄向玄鳴濤,對他展露欣然笑意。

玄鳴濤快走幾步,在天草的殺人視線注視下,泰然來到如月影跟前。

對視之間,心中了然,玄鳴濤雙手捧起如月影的臉,像昔日那般疼愛地捏了捏,直把如月影白白嫩嫩的臉蛋揉得紅彤彤。

“我的小包子長大了,果然長成一副禍亂蒼生的模樣。”玄鳴濤歡欣地哈哈大笑。

急得一旁的天草直跳腳,恨不能立刻拔劍劈死玄鳴濤,得虧白子墨提前移動到天草旁邊攔住了他,但還是攔不住他破口大罵,吐出一些粗鄙野話。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了?吾可是照著你的模樣來長的。”如月影鼓著腮幫子,嘟著嘴勉強開口反駁說。

玄鳴濤愣了愣,隨即莞爾,取下裝神秘的鬥篷帷帽,以真麵目相見。

這下換天草怔住了,眼前兩人麵容雖有稍許不同,大抵仍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不過那名訪客的五官輪廓更硬朗英氣,而自家的神棍則相對柔和溫婉。

“以往青絲少年時,從未留意過自己的長相,而今滿頭儘白,再對照真實的你,吾方才反應過來,那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從何而來。”玄鳴濤摸了摸如月影的腦袋,那頭柔順的白發手感還是那麼好。

“月兒,抱歉,義父來遲了。”

義……義父??天草驚訝得眼睛瞪得更圓,左右來回比較玄鳴濤和如月影的樣子。

“怪人義父。”如月影像幼時一樣叛逆地玩笑說。

“嘖,去掉怪人!”玄鳴濤嗔笑道。

這次如月影沒有拒絕,低眉頷首順從地給玄鳴濤行了個禮,第一次喚道:“義父。”

他們倆歡歡喜喜地挽著手進入水淨雲天,看呆的天草還愣在原地。

那家夥居然是如月的義父……?說是親生的都沒人懷疑吧……

“還不進去向你嶽父獻獻殷勤?”白子墨憋著笑,好心提醒道。

“嶽……嶽父?!”

天草剛懷疑一遍自己的眼睛,現在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隻覺一股熱氣瞬間充溢胸膛,整個人生都美好起來。

他慌忙扶住白子墨往水淨雲天趕,一路上連連道歉,懇求白子墨幫他向‘嶽父’多說些好話。

水淨雲天跟記憶裡的一模一樣,兩間草舍,一株古槐,天高雲淡,氣朗風清。

玄鳴濤隨意坐於一張竹椅上,等如月影自內取出茶具,落座他身邊另一張竹椅,開始烹茶。

兩人既像父女,又像平輩的兄弟朋友,如月影雖是小輩,卻為普通人類,年將近百。儘管麵容停留在青年時代,實則垂垂老矣,體虛氣弱。

而玄鳴濤虛度千年光陰,再曆新生,猶原年輕力壯,筋骨強健,反而需要多照顧如月影一些。

“天草今年應不滿二十六歲,你卻提前回歸,天數終究還是被吾攪亂。”玄鳴濤慈愛地注視著如月影。

“吾確實是感應到你複生,才決定從海外回來。”如月影不疾不徐地舀了一瓢水泡茶。

“所有的天時都提早了,你吾之間的緣分,亦便得短暫如斯。”

“千年種因,千年結果,擁有人世這一段緣,吾已感激命運。”如月影感慨地說,“天草的劫,你能幫他解,吾並不擔心。而吾的命運,自化出蓮胎之時就已譜好,你也不用煩心。”

“或許吾不該來見你,讓你徒增牽掛。”

“沒,見到你,吾很高興,臨終之刻有親人陪伴,足堪欣慰。”如月影淡淡地笑了笑,似風拂月,了無痕跡。

玄鳴濤輕輕握起如月影的手,歎道:“吾的出現,就是逆天的開端,既然重回人世,吾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神消魂散。”

“命運啊,不論是吾,還是天命者如你,誰都逃不出羅網。”如月影竟用一種悲憐的目光看著玄鳴濤,真不知誰才是長輩。

玄鳴濤還想寬慰幾句,天草扶著白子墨回來了,玄鳴濤趕緊起來給大白師兄讓座,撇下扭扭捏捏的天草,任他站在原地一個勁撓著頭,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

“月兒,這位是吾的師兄,白子墨。”玄鳴濤介紹說,“不知水淨雲天可還有多餘的房間?為父長久未見你,思念非常,想留在此地多陪你數日,也讓你師伯有個清靜的養傷之所。”

“吾也想與義父敘舊談心,隻是……”如月影沒來得及說完。

“有!”天草搶答道,“我馬上為兩位前輩搭一間!不用天黑就能完成!”

說著,他麻利地飛跑出水淨雲天,急吼吼的模樣逗笑院中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