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號念起,氣概衝霄,拂塵揮灑,梵天威臨。
“蓮華聖路開天光——”
至高誅魔聖招再現塵寰,毫不遜於神遺之能的佛氣鋪天蓋地,映得初升旭日瑰麗無比,浩蕩千條瑞氣,澎湃萬裡祥雲。
大梵聖掌鋪路,蓮華天光滌蕩,一頁書體內真氣三度逆轉,前招掩後招,三波屬性截然相反的掌氣轟然襲向源武藏。
源武藏急急使出返無,連化兩道順逆佛掌,誰知——
第三道逆轉的殺招現出廬山真麵目,來不及再運返無,須臾錯神,源武藏被蓮華聖招打落懸崖。
與此同時,強吞神之雷的一頁書身軀急旋,哪怕同樣被擊落懸崖,也儘最後努力拖延一兩秒,隻要比源武藏晚墜地,便是勝利。
一頁書不顧內外傷重,提元反傷自身,任自己如斷線風箏般左右回彈撞到崩解的山壁,即便身上多處骨折,借落石之力再延緩幾分落地時間。
“平手!”
“不是平手——”
神風營的普通兵將們長籲一口氣,還以為軍神的無敵之名保住了,同場觀戰的東瀛第三高手拳皇沉聲道出此戰真正的結果。
毫厘之差,先後落地,一頁書與源武藏緩緩起身,相視一眼,敬佩在心。
“吾敗了。”源武藏淡然開口。
“敗了?怎有可能?!扶桑無敵的神話,真的敗了……”神風營的人無不頹喪失落。
“敗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傳說的終結,一個神話的休止,而傳說與神話,本就等著被人打破的一天。”源武藏不以為然地說
“吾勝得僥幸,承讓了。”一頁書謙虛地頷了頷首。
“你保住中原的安寧,接下來,是東瀛的自家事了,撤兵。”
神風營眾兵將仍不甘心,就這麼放走鬼祭宗煌,白白將鬼之瞳拱手讓人,隻怕天皇問責,軍神將大難臨頭。
“撤兵——!”源武藏厲聲喝道。
兵將們這才垂頭喪氣,拖拖拉拉地跟著軍神離開八山柱。
其他觀戰的東瀛人也各自散去,被夷為平地的八山柱下,一頁書終於能鬆一口氣。
一直憋著的那股勁鬆懈,體內吞忍的神之雷刹那儘數散出,一頁書一聲哀吟,隨即噴出一大片傷血,身上電光閃爍處處燒傷,搖搖晃晃險些站立不住。
“好友!”
擎海潮立刻衝到一頁書身後將他撐起,提元為一頁書暫抑體內無數氣勁衝擊後留下的重創。
“吾……無妨……”一頁書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在場三人雖然擔心,總算此戰已勝,可以輕鬆許多。
他們讓鬼祭宗煌打開鬼之瞳,準備馬上動身,前往藏寶圖中所示的太陽之海取出黃金。
誰知中途又遇煞星,去而複返的拳皇妄想獨吞鬼之瞳寶藏,仗著自己是東瀛排名第三的高手,諒一頁書甫經大戰重傷無力,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便敢前來劫道。
壓抑許久的怒火隻待痛快釋放,擎海潮將一頁書托付給莫召奴,羽氅一翻,反手一揚,腳步邁前,戰端即啟。
拳皇的武功路數霸道蠻橫,拳拳力透萬鈞,遭遇擎海潮容納百川之海,以柔克剛卸勁於無形,拳皇每一拳都像打入虛無,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傷及對手分毫。
東瀛第三高手殺人無數,總歸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眼見正麵對剛無益,拳皇便采取旁襲手段,招招凶殘不留餘地。
擎海潮前有內傷未愈,後助一頁書調元耗損甚多,麵對絕頂高手逼殺不敢大意,為護好友同誌,神兵號雨鯨脈幡然上手,擎海潮威能更上層樓,壓得拳皇愈發心驚肉跳。
功力再提三分,拳皇還想再做努力,試圖突破擎海潮的防守,衝到後方搶走鬼祭宗煌和鬼之瞳。
然而就算突破擎海潮,後麵還有莫召奴,以及與源武藏一戰後依然站著沒倒下的一頁書,奪寶之路貌似艱難重重。
身雖有傷,擎海潮依舊屹如恒嶽,拳來掌往氣勁橫飛,哪怕硬吃拳皇幾招,也始終穩穩占據上風。
難道中原人都是與源武藏實力相當的高手嗎?!
一個擎海潮已經讓自己敗勢畢露,不確定後方站著觀戰的一頁書還剩多少力氣,拳皇暗歎自己大意,開始萌生退意。他可沒背負皇命,沒必要與中原人分出勝負生死,鬼之瞳可有可無,保留自身實力最重要。
“哼,中原人,算你們走運!”
抗下一式百潮定觀,拳皇嘔吐鮮血,借力閃身飛出戰圈,眨眼遁走。
敵人消失,擎海潮也口嘔朱紅,理了理被拳皇剛強拳勁震亂的內息,才將號雨鯨脈纏回腰間。
“你們,無恙乎?”
眾人戒心未弛,林中又出現一人,原來是前來關心的神劍天狗。
他們一行四人,除了鬼祭宗煌是個沒有武功的孩子,剩下三個都是受創程度不一的傷病員。
神劍天狗護送他們暫時返回閉關的秘洞休養,等待淵姬前來為他們醫治。
一頁書傷勢最重,若不找個地方閉關好好調養,隻怕難以痊愈。
眾人商議後,決定分路而行,莫召奴帶著鬼祭宗煌去找太陽之海的寶藏,神劍天狗領擎海潮和一頁書前往神遺一族養傷。
有神無月和淵姬的推薦,接納診治兩名外人不成問題。
擎海潮與一頁書相互扶持,聯手飛過天塹機關橋,根據神劍天狗的指引,進入了與世隔絕的神遺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