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王·降天一·真極烈焰——”
騰出手的玄鳴濤重回天魔像前,一式道元天火挾無邊生源之力打向萬血邪錄,邪錄受道火焚燒痛苦嘶喊,灌輸給天魔像的邪力遭到堵截,棄天帝的助力再去其一。
“休想!”
棄天帝勃然大怒,元功催動想在封印最薄弱的時候衝破禁製。無奈一切發生得太快,明明前一秒還見玄鳴濤跪地掙紮,己方大占優勢勝券在握,轉瞬竟兵敗如山倒,逆子真是打得一手好時間差。
“棄天帝,你懂人間的弈棋之道嗎?”玄鳴濤怒極反冷,漠然言語,“人類縱為棋子,也有自己的棋路。”
全部功力加諸四陣,封印光柱四芒齊綻,強將儘損的棄天帝這會兒打不出彆的底牌,隻能依賴自己的一分元功,乾巴巴地將就擋一擋。
夾在封印中間的玄牝被迫吸納神魔浩瀚之能,裡麵的佛業雙身不斷發出痛苦哀嚎,可惜棄天帝和玄鳴濤都沒把他們當回事,任玄牝被過盛的聖魔神力撐破,蠶蛹外殼連同佛業雙身一起炸得粉碎,玄牝之力也被神魔雙方刮分,各自融入封印大陣和天魔像中。
“吾兒,這一局是你棋高一著,父皇就容你一月時間。一個月後,你吾父子再聚——”
心知當前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封印進程,棄天帝撂下狠話,天魔像收回重傷的渡天童和伏嬰師魔魂,預備放棄抵抗。
同一時間,玄鳴濤覷準時機化光縱入封印中奪回萬血邪錄。
隨著四陣合攏,天魔像不再閃光,變回一座死寂的巨型石像,四條光柱織起光幕圍牆,將魔神亂源完全封印起來。
不管棄天帝會不會遵守一月之約,也不管他有何後招,至少現在,玄鳴濤能歇一下了,人間也能稍稍緩口氣。
拿青魂珠吸出如月影神魂,失去無罪之人元神的萬血邪錄就是一本爛冊子,被玄鳴濤撕得稀巴爛,又用三昧天火燒成灰燼。
轉身去搜天魔池廢墟時,居然怎麼都找不到歲月輪,上次棄天帝當著玄鳴濤的麵把那口神兵沉在天魔池底,現在怎麼不見了?難道提前收回天魔像中了?
天魔池禁地恢複寧靜,各處戰後動蕩落石都漸漸平複,回頭再確認一眼封印完好,玄鳴濤剛準備離開,火焰魔城外圍兵戈之聲此時傳入耳中。
魔界外,前來追索如月影神魂的白子墨,與接到玄鳴濤錦囊傳訊的元元心並肩作戰。駐守魔界的守軍跟他們打得如火如荼,恰巧華顏無道率大軍返城,誤會之下一致對外,要將正道兩人趕出魔界。
天魔池禁地方向天翻地覆的動|亂波及整個魔界,但回城前華顏無道曾接到魔皇令,無論發生何事,不許魔軍靠近禁地,這道命令理所當然也包括正道的人類,因此人魔廝殺隻在城外,白子墨和元元心即便使出渾身解數,始終無法入城半步。
禁地方向的震蕩停了,魔界天空恢複正常,眾魔雖然好奇,但殺敵更重要,元白兩人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這時,自魔城深處飛來一道紅光,魔皇令現,內中傳出魔皇熟悉的聲音——
“收戰!兵將各回其位!華顏無道,帶這兩名人類往城外十裡坡等候本座。”
令行禁止,向來是異度魔界的優良傳統。魔皇令下,眾魔兵散如鳥獸歸巢,不一會兒全數回城,火焰魔城城門緊閉,拒絕一切不速之客。
元元心不服氣,還想再闖魔界,白子墨及時拉住了他,眼神暗示他稍安勿躁。
華顏無道不明白魔皇有什麼安排,把人帶到十裡坡後,叉著腰不耐煩地跺著高跟鞋,一邊戒備著那兩名人類。
天際金光劃過,玄鳴濤穩穩落在眾人麵前,白子墨忙迎上去詢問情況,元元心卻在原地上下打量起玄鳴濤,見他無事便抱起手臂到一旁暫候。
玄鳴濤擺了擺手,示意白子墨彆急,先吩咐華顏無道去坡下等待。
“小玄,如月影的魂魄我沒守住!我——”華顏無道一走,白子墨迫不及待地說。
玄鳴濤打斷了他的話,取出青魂珠交給白子墨:“如月影神魂在此,大白,你速速聯係天草,帶青魂珠去萬聖岩交給聖尊者,我早前已知會聖尊者安排複生事宜,他會妥善處置。”
“我這就去!”白子墨大大鬆了口氣,接過青魂珠提步就要走。
“等等!”
玄鳴濤又取出赤魔珠,盤腿席地而坐,將赤魔珠置於雙掌之間,魔功一運,另一條虛弱的魂魄也活絡過來。隨著生源之力注入,魔魂蛻變為一團光球,漸漸凝成一隻小小的繭蛹。
“這是雪蛾天驕的魔魂,她為護我而死,我現在替她去除了魔氣,重塑新體,待破繭之後她便能從頭修行。”玄鳴濤把小繭蛹裝進一隻小木匣中,“勞你也將雪蛾天驕帶去萬聖岩,一事不煩二主,就拜托聖尊者一並養護吧。”
“是魔界內部方才發生的大變故嗎?怎麼雪蛾天驕竟會為你戰死?”白子墨不放心地問。
“說來話長,你先去萬聖岩,事畢後來定禪天找我,苦境天數有變,我屆時再向眾人詳說。”
“好,你放心,此事我定辦妥。”
目送白子墨離開後,玄鳴濤這才對一直安靜聽他們談話的元元心說:“走吧,你陪吾去趟傲峰。”
“不是定禪天嗎?”元元心挑眉笑問。
“先去傲峰,之後你再把吾送到定禪天。”
“看你一身完好無損,早知道吾就不來救你了。”元元心調侃道,“既然沒受傷,想去哪裡你自己去,吾回去了。”
“耶,著什麼急呢,現在沒受傷不代表稍後不會受傷,晚些時候,還要靠你扛吾回定禪天。”
元元心愣了愣:“扛?什麼意思?”
玄鳴濤沒回答,大步流星往坡下走,順便呼喚:“華顏無道,隨本座一同去見個老朋友。”
“到底什麼意思?等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