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反世界 我與夢境相戀,即……(1 / 2)

風物遊 淮鬆雀 2239 字 10個月前

……

我輕車熟路的將剛摘的鮮花放在少年的手裡,少年還在沉睡,我湊了過去仔細看著那張令我心動不已的臉,他是我少時思艾躍於紙上的年輕愛人。

他睜開了眼,水綠色的漂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倏地笑了,似春雪相融,亦是我那些午夜千回百轉的繾綣夢境。

“小先生,我來看你了。”我壓在少年身上,捂住他的眼睛,學往常一樣,在他耳邊絮絮低語,“南林街新開了一家電影院,離家裡不遠,新電影上線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其實不去看也沒關係,和你待在一起就算一整天不說話心裡都是很高興的……”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吻住了我指上的棕色小痣,我下意識蜷了蜷手,“小先生……”

他抬眼看我,我略不自在的遊離視線,又忍不住悄悄看他,很奇怪,明明已經幾年了,但他那樣看我,我還是會忍不住挪開視線,他太美了,像是高高在上慈悲為懷的神祗,而我隻是這滄海一粟中平平無奇的一份子,不管是吻手指還是看我,我都覺得是神明為了我墮入凡塵。

那樣太罪過了。

被他吻過的指節有些發燙,他低頭用手摩挲著那顆小痣,我就坐在他身上看著他玩弄我的手指,我看了很久,直到腰上多了一隻手,他垂著眼不看我,我知道我該走了,有人在外界叫我,他在等待我的吻。

這是我們的小習慣,離開前給對方留下一個吻,隻有在此時,神明才不似神明,我捧住他的臉:“小先生,閉上眼好不好。”

他想看著我,便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我沒再逼他,手指在他眼角蹭了蹭,我吻住了他的唇。

他還是笑著的,我卻無端的覺得他知道了,那笑容太過勉強,我的年輕愛人,他在難過。

滾燙的淚珠劃過臉頰,落在我捧著他臉的手上,我頭一次如此看著他,他的眼睛很好看,水綠色如同一汪深潭,暈著無邊溫柔,我原想過的神性與悲憫被他收斂,我吻上落淚的眼,“小先生,不哭了……”

……

我離開了我的小先生,將獨自踏上了遠航的路,或許我會死在驚濤下,但沒關係,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在海邊光著腳走著,腳下是細軟的沙,海浪衝刷著過去的腳印,我享受著這難得靜謐的時刻,我走了很遠,撿了許多好看的貝殼,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水綠色的那塊貝殼。

雖然已經離開了小先生,但看到這片貝殼我還是有些難過,島上有工藝坊,我將貝殼洗乾淨連同其他貝殼一起送了去,出來時,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黑繩,沒人知道,黑繩隱在衣下貼近心口的地方,有一塊水綠色貝殼。

……

島上有個小漁村,發展了旅遊業,人們很好客,我暫時住在民宿裡,這裡的食物都很不錯,如果小先生在的話,應該會喜歡。

當然,那是如果。

——

這段時間,我去了遠在大洋彼岸的雨林,地球冰冷的南極,還有濕地……

短短兩個月,我見過了往前十幾二十年未曾見過的瑰麗,直麵過獵食的毒蛇,凶猛的北極熊,蟄伏在沼澤下的鱷魚。

同時也見到了藤蔓交纏成的瑰麗藝術品,天空璀璨耀眼的極星和流動的極光,成片成片開滿沼澤邊緣的不知名小花。

我挽了挽頭發,看著鏡中宛如七八十歲老嫗的麵容,我不太自然的彎了彎唇角,臉上的皺紋猶如老樹皮。

大概是祖上造孽太多,我們這一脈一生有兩個坎,十二歲達成孤家寡人成就,活不過二十四歲,因為生命力隨時間流逝,死前會迅速老去。

今年三月底,我24歲。

——

我敲響了還未見過麵的鄰居家的門。

門開了,是個青年,時間在我身上經過的痕跡很重,我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緩慢的對他說:“好心的先生,我可以請求你幫忙照顧我的小貓嗎?”

停頓了一下,我笑了下:“它還很小,很可愛的一隻小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留在它身邊,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名下還有兩套房子和三百萬,不是很多,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現在現在立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