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顯跟著紫霜從一條人少的過道穿過,紫霜在前麵帶路,走到一個小門麵前停了下來,垂目道,“仙君,就是這裡了。”
小蝴蝶忽閃著翅膀緩緩落在了紫霜的肩膀身上。
寧顯也想知道蘇禾到底怎麼出去,隻見紫霜忽地眼神一變,整個人的氣質由普通的婢女變得有氣勢了起來。
紫霜開口道,“仙君怎麼還不進去?”
寧顯登時睜大了眼睛,他指著紫霜嘴唇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你、你、”
紫霜歪了歪頭,奇怪道,“仙君?”
寧顯的世界已經被顛覆了,奪舍?附身?
難道是他們久不出山門,人間一個小小金丹期就能隨意附身彆人了嗎?
在紫霜暗含警告的眼中,寧顯把嘴邊的震驚吞了回去,乖乖的進去假裝更衣了。
紫霜輕哼了一聲,換成原來紫霜的神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反正沈承嶼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隨便他寧顯回去告狀。
反正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梅姨一個人不足為懼,整個私語閣背後的勢力到底是何方誰也說不清楚。
今天不愧是尚月節第一天,私語閣這麼大的地方都要人滿為患了,充斥在耳邊的儘是男人的調笑聲和女人的嬌笑聲。
蘇禾作為魔女,怎麼可能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就來人間,還專挑這種地方。
紫霜,就是原身煉製的一個傀儡,充當她的婢女。隻不過這種煉製方法很是特殊,不需要什麼元嬰期化神期的修為,隻要對方願意就可以剝奪她的神魂,隻留軀殼。
但是紫霜身體裡的神魂到底是誰的...
蘇禾在原身的記憶中沒有找到。
隻知道她也可以附身,且對方不知道她在此期間到底乾了什麼。
問了係統,係統說它也不知道。
蘇禾:你是有點愚蠢在身上的。
還有一點,原身潛藏在這裡已有五年,蘇禾扒了半天,也不知道表麵玩樂的背後有什麼真實意圖。
係統小廢物也不知道原身和後來的仙魔大戰有沒有什麼關聯。
就在她走小道打算從後門溜出去時,忽然聽到一人淒慘的叫聲 ,“紫霜姐姐!救救我家主子吧!”
蘇禾自己現在還自顧不暇呢,哪有時間管彆人的閒事。
那人見她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反而走得更快了,還以為沒聽到自己的求助,聲音更高地喊,“紫霜姐姐!”
後門就近在咫尺,往前邁一步就能出去。
蘇禾心想這人這是沒眼力見,沒見著急出去啊?
她死死咬住後牙,眼一閉,轉了身。
她看著不遠處淚流滿麵的黃鸝,歎息道,“你家主子怎麼了?”
黃鸝見她轉身,慌忙的抹臉擦走眼淚,嗚咽道,“紫霜姐姐,我家主子突然被梅姨安排要今天獻舞,但消息太突然,我家主子已經提前約了烏軼,你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品性,要是被放鴿子了,那那、我家主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蘇禾一挑眉,帶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你家主子是打算如何啊?”
烏軼這個人,蘇禾知道。
好像是什麼皇子,給錢倒是挺大方,得罪了他也是真的慘。
此人就是每個話本中都會出現的最典型的紈絝子弟,被皇帝寵壞的不孝子,街上強搶民女的勾當沒少乾。
像尚月節這種場合必然少不了他。
既然蘇禾帶來了貴客,那梅姨肯定會找人代替她,原來是魏苓。
蘇禾和這裡的人都是點頭之交,可能是不屑於和這些風塵女子交談,因此關係都淡淡的。
魏苓是除了她以外的花魁第一候選人,當年蘇禾以來就把她擠了下去,所有的好資源都湧向蘇禾,她肯定不甘心,沒少帶著姐妹孤立她。
沒想到為了出人頭地,居然搶在開舞前定了烏軼,這不是玩火自焚嗎。
她是對蘇禾過於高看了,覺得她一定會勾走所有人的心;還是低估了烏軼的殘忍程度?
黃鸝也知道自己主子這種先下手為強的方法不大磊落,但如今彆無他法,隻能找蘇禾幫忙。
“紫霜姐姐能幫忙拖住烏軼嗎?他、他現在可能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誰的房間門口,黃鸝沒說,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小心翼翼的看著紫霜,黃豆大的淚點又滴了下來。
蘇禾都被氣笑了。
“合著你家主子現在要獻舞了,就看不上烏軼了,現在把烏軼引導了我主子的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