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風站起身,捏了捏腰,無奈著說:“像是特意給我準備的。”
吳德笑出聲,他的音色較沉:“時間快到了,我的時間線說要在十分鐘後要跟你拍照。”
不得不說,沈溪風的長相是很精致的,現在一頭黑色的大波浪,腳上踩著雙高跟鞋往外走的時候,吸引了外頭正在忙碌的攝像。
長長的婚紗限製了行動。
他一雙大長腿展示不出優勢,一路走到拍照的位置,已經被迫接受了許多目光。
兩個大男人拍照,再怎麼樣說都有點扭捏。
吳蒙的手搭在沈溪風的腰間。
沈溪風不動聲色,隨著攝像師的指令換了很多個動作,明顯感覺吳德的身子越來越僵硬。
抬手往他肩膀上拍了拍,沈溪風湊過去:“緊張什麼?拍兩張照而已。”
吳德往後退了退,“沒緊張,你噴的香水太濃了,有點上頭。”
沈溪風:“…………”
“你彆吐。”
“放心,還能忍。”
——
這家酒店是吳家的產業。吃午飯時,沈溪風才了解到,原來自己的未婚夫是個富二代。
換了四套婚紗,總算拍完了。
拒絕了化妝師幫自己卸妝,拖著長長的衣擺上了電梯。
手裡的房卡是8樓的。
走廊儘頭的門上貼著牌子“集中討論室”,兩邊的房間上都帶著房號,房號的邊上寫著角色名字。
沈溪風找到屬於自己的那間房,對麵是吳蒙,門牌號上寫著902。
房間就是普通的酒店房間,唯一不同的就是洗手間比較大。
盯著時間,他需要在規定時間到達規定地點,但並沒說不能提前。
原本的下午3點,提前了10分鐘。
他需要給自己留下充足時間查看房間……比如說尋找線索藏證據之類的,畢竟凶手就是本人。
從桌上拿下包,這包是出門前吳德遞過來的。原本沒這麼重,不知道又多出來了些什麼東西。
背包夾層裡多了一個鐲子,玉的。
對著手腕比了比,明顯是帶不上。
就在他拿著那半瓶安眠藥左看右看的時候,廣播響起。
【警告!請玩家在規定時間到達規定地點,不按劇本開展行動的玩家,將給予嚴重的處罰。】
看來是有人犯規了。
放下手裡的藥瓶,他好奇地打開門。
一位玩家手裡拿著房卡,在房門口抖得不成樣子,看那房間號,眼前這人應該是吳蒙。
“兄弟,死者又不是你,你怕什麼?”
吳蒙聲音沙啞著,像泄了氣一樣跌坐在地,他雙手抱著膝蓋問:“你是誰?”
沈溪風單手把著門:“死者。”
“你就是莫墨?”
吳蒙猛地抬頭往這邊看,看到他穿著婚紗愣了,皺著眉:“那角色不是個女的嗎?”
沈溪風笑道:“誰說男玩家不能拿女角色?”
吳蒙手裡還捏著那張房卡,半晌後問:“你是死者,你不害怕?”
沈溪風擺擺手,“有什麼可害怕的,我倒是覺得挺幸運。”
“什麼意思?”吳蒙咽了下口水,視線往電梯那瞟,神情有點緊張。
沈溪風說:“知道死的時間死的地點,不像其他角色有那麼多流程要走,也不用害怕自己是凶手到時候接受懲罰,我隻要到時間死在這就好了。”
說到這,他停了兩秒,笑著問:“這難道還不夠幸運?”
吳蒙驚訝地盯著他:“你是死者!是要死的!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一直把著門的沈溪風鬆了手,往出走了兩步:“你以為劇情裡的死就是真的死?”
從吳蒙的神色表情能看出來,他就是這麼想的。
但其實從一開始,這個案件就是從選擇角色開始的。
既然是扮演,就說明這隻是一場遊戲,在這場遊戲裡麵,角色死亡在遊戲外和玩家是不對鉤的。
而且這隻是個新手案件,係統很明顯給的都是引導。也變相地說明,這個新手村,隻是給新玩家熟悉規則和遊戲的一個流程。
但顯然,有很多新人想不到這一點。
不過,作為死者的他還這麼平靜的情況下,吳蒙這麼慌張……
沈溪風眯著眼,還是一副慵懶的樣,隻是看吳蒙的眼神裡多了點打量:“普通玩家不應該像你這麼慌……所以,你是凶手嗎?”
沒等到吳蒙的回答,走廊的氛圍被人打破。
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男人穿著西裝,開口的語調裡帶著調侃的笑意:“喲,挺熱鬨呀!”
手裡端著果盤和沈溪風對視了一眼,他挑眉,路過吳蒙邊上的時候停頓了下,緩緩彎下腰問:“哥,水果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