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風點了下頭,敲著桌子,把眾人的視線又拉回到電視上,“他電腦裡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打開後,裡麵是詳細的賬單記錄。”
欠款單
欠款人:易滋
金額: 18萬
備注:因資金周轉不足,找王老板借入18萬,保證兩年內還清。
沈溪風圈出了欠款單上的日期:“欠款單是三年前簽的,找王老板借了18萬,死者自己在欠款單下麵寫了一行字,就是說是因為第一次創業經驗不足,導致了投資失敗,所以他就借了這筆錢。”
“單據上清楚的寫著兩年內要還清,但是……兩年內,他並沒有還清這筆錢。”
沈溪風說:“他的電腦裡保留了一張三年前的聊天記錄,王老板說:‘時間已經超了,你這個月再不把錢還我,就再給你加五萬。’易滋說:‘王老板,最近實在拿不出手,你再等我兩天。’”
聊天記錄是一張很長的圖,沈溪風把頁麵放大後,再緩緩的往下滑:“然後第三天,王老板回複:‘兄弟,我已經給了你三天的時間了,你今天再不還錢,我就要叫人上門催債了!’,然後晚上的時候易滋說:‘王老板,我已經轉了五萬到你的賬上!’。”
“注意了,下麵就是第一筆交易的日子。”
沈溪風放出聊天記錄的最後一頁,“王老板說:‘兄弟,實在還不起,我看你女朋友不錯,一晚1000怎麼樣?’那時候死者還沒那麼喪心病狂,所以拒絕了,但是後麵可以看到王老板從1000提價提到了1500,然後沒抵住誘惑,同意了。”
“最早的一筆入賬是在三年前,備注來源是初夏,然後後麵跟著王老板,金額是1500。”
每一筆交易記錄後都有日期,第一筆交易和第二筆交易中間隔了有十天,俞伏看著日期說:“你說他在這十天裡有沒有良心不安?”
“也許吧,”婁時月歎氣:“但是從第11天開始,交易就很頻繁了。基本上是兩天一次,最長的時間也就是三天一次,金額從一次1500到了一次2000。”
俞伏:“後麵的人也變了,從王老板變成劉老板……還有陳老板,一直不變的就隻有初夏。”
女孩麵對這種事情更容易代入,杜不絕早就抱著李貌開始哭了,哭著還在十分努力的聽,這時候才斷斷續續的開口:“前麵的半年全是初夏,這個女孩用了不到三個月時間幫易滋還完了欠款。”
“可是她之後並沒有換到自由……”李貌想起今天中午初夏看著自己露出的笑容,悲傷的開口:“甚至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和她一樣,墜入了黑暗。”
沈溪風搖頭,解釋道:“其中那個19歲的女孩隻接過一次客,交易金額後麵備注了不滿意,所以之後都沒有關於她的交易內容了。”
“那還有一個女孩呢?”杜不絕問。
沈溪風翻著交易記錄說:“還有一個女孩是今年加入的,20歲。她和初夏不同的是,這個女孩是自願的,交易的錢和易滋四六分,她四易滋六,他們倆之間是合作關係。”
“我在枕頭縫裡找到了初夏的手機,手機裡有不同老板的聯係方式,今晚應該是劉老板付了定金了。”
沈溪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我直接把手機拿出來了,手機裡除了通訊記錄的幾條聊天信息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過其中最主要的信息有一條……”沈溪風熟練的輸入密碼,打開出現的通訊軟件,找到三個月前的一條信息。
這個網名叫“三洋”的,是個女孩。
沈溪風說:“初夏在三個月前給她發過一條信息,內容是:‘易滋並不喜歡你,他隻是想要利用你’,然後對方回複:‘什麼意思?’。”
“然後初夏約這個女孩出來見麵,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然後再次聊天是在四天後,初夏非常生氣的問:‘我都告訴你他是怎麼對我的了?你為什麼還要幫他?’”
婁時月說:“看這個聊天方式,初夏之前和這個叫“三洋”的女孩,說過死者對她這些年來做的事情。”
“嗯。”俞伏點了點頭,兩秒後說:“不過看樣子,她並沒有說服這個女孩,反而這個女孩子還幫助了易滋。”
“照這個發展來說……”梁邇突然出聲:“這個叫“三洋”的女孩,和之後和死者達成交易的那個女孩,應該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