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關係 。(2 / 2)

狂竹 鹿桓洲 7052 字 10個月前

李淵一笑,“我怎樣?你是覺得我不敢嗎?”這話完,李淵繞著南宮瑜踱步半圈,打量著他,“我從一介平流升到魯國王,費了多少心血?所以這些為達到目的所做出的犧牲,是必要的。”

南宮瑜握緊拳頭,咬著下唇。

李淵見此,“哎,你也彆這樣仇大苦深的,我李淵雖然有時手段狠了些,但是對於喜歡的人,還是很疼惜的,隻要他足夠聽話。”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著南宮瑜。

南宮瑜深吸一口氣,“也罷,就算我按你所說,到了齊國把你引薦給齊國王,那麼你就不怕我與齊王說了你要挾我的事?雖然我在齊國已經毫無勢力,但是就如你所探的事實那樣,有我和齊王的舊交情作為背景,也足夠讓你死百次了。”

李淵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瑜公子,我李淵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你以為我沒有設想到你所說的情況嗎?到了齊國,你大可把我要挾你的事通通說出來,也大可讓齊國王殺了我,但是如果我死了,和我陪葬的人有多少呢?和我陪葬的人裡有沒有你的心愛之人呢?”

“你!”南宮瑜被氣得無話可說。

是的,這李淵不僅布置好了計劃,還把未知或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想了,且也都做了相應的處理辦法。

如今要保住琅琊縣以及……

隻能暫時聽從李淵的安排,到時候隨機應變好了。

雖然這李淵手段陰險又高明,但是他還算是說話算話之人。

就拿他關押薛無獨一事來說,即便是薛無獨要刺殺他,李淵怒不可遏,可理智控製住了衝動,他知道薛無獨對於南宮瑜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他並未嚴刑拷打薛無獨。

李淵最開始對南宮瑜表達愛意,純粹是得知了南宮瑜有龍陽之好的傳聞,用此作為進攻的手段,可是見了幾麵後,他發現南宮瑜身上有一種吸引他的氣質。

如今看到南宮瑜和薛無獨那局促不安、眼神飄忽的相處氣氛,他明顯能從中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陣陣酸意。

而南宮瑜見到薛無獨後,哪裡還管得了其他人?他本來十分肯定李淵是懲罰了薛無獨的,所以在他身上摸索著,看有沒有傷痕。

薛無獨一把抓住南宮瑜亂摸的手,“公子,屬下一切安好。”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彙後,南宮瑜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抽出雙手,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李淵和丫鬟翠紅。

“無事便好!”這話完,頓了頓,“聽聞你要刺殺魯王?”說著,看向李淵。

李淵則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待著。

“不錯。”薛無獨的語氣中帶著鏗鏘的底氣,“屬下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未等他話完,南宮瑜揚起手,一巴掌蓋在了薛無獨的臉上。

屋內的人俱是一驚,薛無獨更是睜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南宮瑜怎樣打他、罵他,他都不會有怨言,隻是這一巴掌恐怕是為了彆人而打,果然隨後聽到南宮瑜罵道:

“放肆!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魯王豈是你小小侍衛能抗衡的?我看是本官平日裡太縱容你了!”

你看他這話說得有板有眼、氣勢十足,可是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

李淵的眼睛眯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南宮瑜緊攥著的拳頭上。很好,這演戲給誰看?話裡明是責罵薛無獨,實則是警示他不要輕舉妄動,如果這薛無獨不蠢,定能讀出是什麼意思。

南宮瑜這話說完,已經是全身發顫,他不敢再與薛無獨對視,否則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轉身,“薛無獨,本官現在命令你,在本官離開琅琊縣的日子,你要安守一個侍衛該有的本分,好好待在府中,協助管家打理府中事宜,否則,不僅要算你失職,還要將你逐出本府,不再錄用!”

這是南宮瑜第二次對薛無獨說出這樣無情又冷漠的話。

自薛無獨五歲來到南宮府,就被南宮大將軍安排在了南宮瑜身旁,剛開始隻是做解悶逗趣的小書童,可薛無獨並非活潑的孩子,他自小就是這種略顯沉悶的性格,所以小時候即便是被南宮瑜捉弄,也是不吭一聲,依舊對南宮瑜忠心依舊。

八歲時,一場大雨,南宮瑜掉進了花園內的小池塘裡,要淹死之際,南宮瑜模模糊糊中被人抓住了手,把他拖上了岸,正是薛無獨。事後南宮大將軍要嘉獎薛無獨,說可以答應他任何要求,所有人都以為薛無獨會像同齡孩童一樣,要些吃食小玩意兒,可是薛無獨卻提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想跟著大將軍學武功。

問其為何。

“小的想學了武功後,像大將軍那樣強大,保護好公子。”小小的薛無獨說出這樣一句話時,南宮大將軍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些感動的光芒,這種感情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吧?

南宮大將軍就把薛無獨從書童的身份提到了小侍衛,偶爾親自教導他武功,而南宮瑜向來對武功不感興趣,就在一旁看著。不過自那以後,南宮瑜也明白了一件事——薛無獨對他來說不是奴才,是下屬,是親友。

明白了這件事後,南宮瑜也便不再捉弄薛無獨了。

漸漸的南宮瑜的性子也由頑皮向文靜發展。

十六歲那年,南宮大將軍逼迫南宮瑜學習武功,並讓薛無獨在一旁陪練,南宮瑜不能違抗父命,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每日練習。那日兩人練完功夫俱是大汗淋漓,正是春末夏初,府中的浴房開著,兩人打鬨著一同去洗浴了。

薛無獨毫無戒備地很快脫得精光,那身腱子肉雖然比不上成熟男子,但是已經初具魅力,南宮瑜也是第一次目睹彆的男子赤條精光的模樣,該看的不該看的他全看了……莫名地,南宮瑜就開始心跳加速,臉上發燙,有團火在他身體裡燒著。

好在是水霧迷漫開來,要不然就糗大了。

有了這次的心動,南宮瑜就刻意和薛無獨保持著距離,不會再有親密的接觸,似乎薛無獨對於他來說是不可觸碰的存在,又或者在內心裡抗拒著,生怕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你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南宮瑜和薛無獨逃出臨淄後,遭到埋伏,到一處農戶家暫住,當晚受傷了的薛無獨發燒,南宮瑜去查看之時,被薛無獨抓住,那火熱的吻落在南宮瑜的脖頸上,他原本想拒絕,可是那連貫的吻和勢不可擋的動作,把他長久以來建設的心理防線土崩瓦解。

南宮瑜回應著薛無獨,他已經分不清薛無獨是神智不清還是借機發揮。

“公子,我喜歡你......”

星光下,在那一片如膠似漆中,薛無獨突然開口。

這如果不是他發燒發得神智不清,應該不會說出這麼滾燙又誠摯的話。

南宮瑜輕輕咬著薛無獨肩膀上結實的肉,不回答,此情此景,不覺心生感動,仿佛內心的空洞逐漸被填滿。

“公子,公子……”

“無獨……”

也是奇異,一番折騰後,薛無獨身上的高燒竟然漸漸退去,兩人相擁入睡至天亮。

收留他們的農夫在門外喊的時候,南宮瑜猛然驚醒,看著兩人光溜溜的身子,他明白,昨晚那並不是做夢,遂慌忙穿上衣服。

薛無獨也醒來了,他看著南宮瑜慌忙穿衣的模樣,昨晚發生的事情片段閃過,他頓時下跪,“公子,屬下罪該萬死,請您責罰!”

南宮瑜看著薛無獨這反應,竟有些愣住了。

他原以為兩人之間多年的小心翼翼築起的防線,會因為昨晚的事完全瓦解,可是薛無獨這一跪,又回到了原點。如果薛無獨沒有下跪,反而是很自然地上前來,抱住他,甚至調戲、調侃他,他都不會說出那番無情的話:

“薛無獨,你聽好,本公子現在命令你,忘掉昨晚的一切,什麼都沒發生!做好你侍衛的本分!”

話完,奪門而出。

這話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耳熟?

上文所說的第二次說出冷漠無情的話,此處是第一次。

那一晚也是兩人專屬的第一次。

多少孤枕難眠的夜晚,南宮瑜都會禁不住回想——

薛無獨那充滿力量的軀體,以及他的溫情與細語,他有些霸道還有些執拗,不再是一味聽從指揮的小侍衛……這些特點,都是平常從薛無獨身上看不到的。

南宮瑜亦忘不掉他自己那急切熱烈的迎合,也是那一刻,他才會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惜兩人已經回到了原點。

縣令府外站著管家和一眾家丁丫鬟,他們目睹著南宮瑜乘上李淵所備的馬車,逐漸駛離琅琊縣,那一群人中,唯獨不見薛無獨。

他人在哪裡呢?是否還是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發生的這一切呢?

他是否還滿存疑問,是否還在內心極力挽留南宮瑜?還是說他恨自己無力挽救這一切?

南宮瑜看著車窗外,有些失神。

身旁的男子一直觀察著他,突然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的瑜,不要擔心,我會好好對你。”

南宮瑜看了李淵一眼,甩開了他的手,本以為李淵會就此罷手,豈料下一刻,身旁的人就如膀翼巨大的鷹一樣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不容反抗般的吻。

“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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