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寧停下腳步,和虞忱對視,笑得有些不自然,“虞導是在邀請我,成為你電影的主角?”
“當然。”虞忱點了點頭,不過想到什麼,又笑起來,“不過不是這次,下一次我的電影女主角,是你的。”
“可是我好像並沒有給虞導帶來什麼好處。”李卿寧也聽說過虞忱在圈內是可以靠睡在她身上獲取資源的人。
虞忱瞳仁很黑,在夜晚有些發亮,她笑,“就當是今晚你給我帶來一場視覺盛宴的回贈吧,卿寧小姐,我送你回去。”
再一次去劇院,虞忱隻拿了一枝紅玫瑰,放在自己腿上認真看完整場演出。
最後謝幕之前,虞忱拿著一枝玫瑰遞給了李卿寧,李卿寧挑了挑眉放棄了身邊人遞過來的一捧百合花接過虞忱的紅玫瑰。
和其他演員一起謝了幕,她從後台拿了東西出來,看見虞忱正站在舞台上,四處張望。
“怎麼不走?”李卿寧在台下叫她。
“想看看你們舞蹈演員眼裡的劇院,是不是會和我們觀眾不一樣。”虞忱從台上跳了下來,笑了笑。
“那虞導覺得呢?”李卿寧看她又環視了一圈,轉過頭看著自己,笑起來。
“當然很不一樣。”虞忱邀請李卿寧去吃晚飯,知道這是她們劇團在這裡的最後一場演出,下一場該要到首都了。
虞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李卿寧離開的劇院第一天,劇院並沒有劇團包場,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終於有劇團包場。
虞忱買了票去看,是一群男Omega,同女Omega比起來,他們能表演的內容要少得多,而且他們是表演話劇的。
劇院不允許手機在觀看期間開機,虞忱也不習慣用手機,自己帶了紙筆坐在前麵借著光寫著字,最後一個演員也沒選,遺憾搖頭等下一個劇團。
好幾次遇上慘淡得隻租的起半天的劇團,滿場的空椅似乎不影響虞忱的觀看。
記了半本小小的冊子,虞忱頭疼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實在是有些累了,這些演員都沒有表現出她想要的東西。
阿蒙怎麼能是他們這種俗人的樣子?一副巴著求著寧願要爬上她的床都要得到這個角色。
虞忱捏著頁麵角落的手指緊了緊,把角落裡的幾個字捏得模糊,她敷衍用手捋了捋直,讓胡助理繼續訂票。
藍休在家休息了好幾天,他聽說虞忱這些天都待在劇院,想起要找阿蒙演員的事,他猶豫著打了電話過去。
虞忱或許是還沒有來得及看是誰打過來的電話,接起就是清淺一聲,“你好。”
“小枕頭,你要是想選的話不如去源城?”藍休愣了一下,試探著建議道。
手機那麵安靜了一下,藍休想她應該是在思考,果然不一會兒虞忱就答應了。
虞忱才想起源城,她的家鄉,那才是出藝術家的地方,劇院常年都有劇團在租用,費用不高,是大多劇團都會選擇的演出地點。
“胡助理,不用訂票了,買最近一趟回源城的機票。”虞忱掛了電話,讓司機直接去機場。
晚上十點,虞忱踏進了她久違的家鄉,她臨走之前給家裡管家發了消息,管家果然派了車來接她。
管家是個男Beta,照顧虞忱很多年,知道她這次回來應該隻是為了工作,把她帶往金家彆墅沒有告訴她的母親。
虞忱在車上靠著窗戶眯了一會兒,睜開眼就已經到了彆墅門口,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布景,這麼些年沒回來也沒看見什麼變了。
“小姐進屋吧,您的房間已經收拾乾淨了。”管家開了門,領著虞忱進了宅子。
“我母親不回來常住?”虞忱看裡麵裝飾如同記憶中一樣並無變化,要不是家裡仆人都是同一批,她覺得這彆墅快成鬼宅了。
“夫人沒什麼時間,總是四處采風。”管家知道這一家子都是搞藝術的,一年到頭不著家已經習慣了。
虞忱點了點頭,不太在意坐上電梯直接到了三樓,這一層樓都是她的地盤,二樓是父親的,四樓是母親的。
每一層樓都明確分割開,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彆人最好一點都不要染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真的算得上是默契的一家三口。
虞忱母親,一個出名的Alpha攝影師,為了那一點新奇和不常見的事物,能夠在同一個地方足足待上三個月的固執女人。
到了家,虞忱暫時可以休憩一下,找了衣服準備先去洗澡,胡助理發了消息過來說已經訂了明晚的票,虞忱看了一眼回複一個嗯。
在虞忱回源城的第二天,虞禰安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急匆匆從首都飛了回來,虞忱正巧出了門沒有碰上他。
等中午虞忱回家的時候才知道虞禰安回來了一趟,沒有見到她又走了。
虞忱有些迷惑的皺了皺眉,她隻是出門去看了一下電影院裡的電影,而且虞禰安不是在首都還有畫展嗎?回來乾什麼?
在電影院裡的電影,其實如果沒什麼節假日或者是沒什麼出名的演員,根本就沒有上座率可言,虞忱甚至一部看到一半才看見有人推門進來,不多時就又走了。
那這樣的電影還有什麼意思,但虞忱還是耐心看完了那部青春愛情片,起身走出了電影院。
她覺得有些好笑,但卻又能理解這些電影的存在,不過是習慣了就好。
虞忱到了家看見沙發上有幾袋藥店包裝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她走過去打開,發現裡麵是她慣用的抑製劑和抑製貼。
她恍惚才想起來這幾天貌似就是她的易感期了,藥袋旁邊有淺黃色的便利貼寫著是虞禰安特意買過來的。
虞忱覺得奇怪,她心裡好像有什麼在膨脹,然後又收縮,她不明白這算是什麼情緒,她伸手按了按胸口放下了手,把袋子放在明顯的位置以防自己忘記。
晚上她準時坐進劇院,比起興城大多時候的冷清,源城算得上是座無虛席,場館內能感受到明顯的激動。
虞忱看了一眼手上的票據,今晚是一個音樂劇,她在興城的幾次經曆還沒到音樂劇,隻是看了芭蕾舞劇和戲劇,希望音樂劇能帶來驚喜。
先前幾幕戲虞忱一直在記筆記,有點焦躁的皺起眉,等了一會兒覺得再也不能給她什麼驚喜,就想準備起身。
台上突然響起清亮的歌聲,虞忱一愣,有些茫然朝台上看去,一個穿著和旁人並無二致的演出服,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台上,輕輕哼唱。
虞忱呆滯盯著她,竟然有些找不回自己的思緒。
是阿蒙?
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虞忱眼眶有些發熱,她仿佛看見那個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輕輕晃動手臂,在哄那孩子睡覺,那是她的弟弟。
她找了這麼久這麼久,原來阿蒙一直就在源城。
虞忱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她為什麼不能早一點來這裡,早一點遇上她的阿蒙。
這個女演員的戲份很少,短短兩分鐘就結束了她所有的戲份。
虞忱第一次進了後台,看見一圈還在換衣服忙忙碌碌收拾道具的演員們,那些演員隻是奇怪看了她一眼,就又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她找到了在角落裡換衣服的女演員,虞忱咽了咽喉嚨,回避開視線,猜測著應該是換好了,她才轉過頭看見那個女演員正冷冷看著她。
“你好。”虞忱居然感覺自己有些緊張,她一麵緊張,一麵卻又為自己的緊張而感到興奮,指尖有些發顫。
“是虞導吧?”那個女演員穿上自己的鞋子,鞋尖在地上點了點,抬起頭看她。
女演員眼睛瞳仁是淺淺的銀色,看著她的時候分辨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