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不情不願被盛約牽了手在門口,夏夏在離他們身後不大遠的地方,眼睛亮亮的,聞羨清換了衣服挽了發髻站在屋內。
器材有一部分終於搭在門口有了用處,虞忱安排機位也就更多了點,幾個攝影師笑嗬嗬逗夏夏玩。
把今天的戲份拍完,尚尚和夏夏也就要等到換了實景才跟過來了,說起來,組裡的工作人員都有些舍不得這兩個孩子。
虞忱更舍不得,可劇情總要繼續,她坐在了監視器後麵,場記上前打板,《似月朗》繼續拍攝。
有孩子的劇情台詞說得總不會太過分,於是就很能考驗演員的肢體語言。
虞忱坐在監視器後興致勃勃,看見尚尚主動把手塞進了盛約手裡,抬起頭衝他甜甜笑了起來。
“爹,今天有肉吃嗎?”阿逸笑起來的時候,更像阿蒙,靦腆卻又甜。
阿厲表情柔和很多,摸了摸兒子的頭,臉上淡淡有著笑,根本忘卻了身後還有自己妻子的妹妹。
阿朗在後麵表情困惑又不安,捏著手指,看向前麵父子眼神裡又含著羨慕和渴求。
阿蒙在房內聽見了動靜,走到門口,用麵前的衣裙擦了擦剛剛將飯菜抬上桌的手,一眼看見了遙遙墜在他們父子倆身後的阿朗。
她愣了一下,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摟了摟跑過來抱住她腿的兒子,輕聲對丈夫說:“快進去吃飯吧。”
阿厲點了點頭,垂眸又牽起阿逸的手壓根忘記了阿朗還在後麵,進了門。
“阿姊。”阿朗見他們父子都進了家門看不清楚背影才快步走了上來,伸手抱住阿蒙的腰,頭埋在她有些臟的衣裙上。
阿蒙抱著她的頭摸了摸,眼神不自覺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好了,阿朗快進去吃飯了。”
“嗯。”她聲音悶悶的,手指扣著阿蒙細腰上係著的布帶,鬆開了手,跟著進了門。
阿蒙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虞忱滿意喊了卡,眼睛發亮看著監視器,幾個演員從房內走了出來,尚尚也不是很排斥盛約了,隻是不喜歡他牽著,掙脫出手主動拉住聞羨清的手。
聞羨清一愣,低頭看見尚尚含笑的眼睛,於是她也彎唇笑了笑,另一邊手被擠過來的夏夏握住,兩個孩子把聞羨清夾在中間,蹦蹦跳跳到了虞忱身邊。
盛約失落看著三人的背影,又見他們都擠到了虞忱身邊,更難過了,就好像他們才是一家四口似的。
“尚尚是很不喜歡盛約叔叔嗎?”虞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兩腿中間空隙的尚尚,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
尚尚被蹭得咯咯笑,抬頭看了一眼虞忱,又看了看一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更顯沮喪的盛約,認真看著虞忱說:“沒有,隻是盛約叔叔看著好凶,不像會給我買棒棒糖的叔叔。”
虞忱被他說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坐在一邊腿上的夏夏,“夏夏也這麼覺得嗎?”
夏夏想了想,煞有其事點了點頭。
聞羨清無奈的看著三個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的人,總得要想想辦法挽回盛約在兩個孩子心中的形象才對。
於是聞羨清去到盛約那邊說了些什麼,中途盛約還嚴肅點了點頭,看向尚尚和夏夏的方向。
虞忱有點好奇,卻也沒多問,懷裡摟著兩個孩子鬨在一起。
中午吃飯的時候,盛約手上拿了些什麼,麵色忐忑的走到尚尚和夏夏身邊,在兩個孩子一個大人疑惑的目光下亮出了手上握著的兩根棒棒糖。
尚尚撇了撇嘴,卻也對盛約的印象好了些,“盛叔叔,吃飯的時候是不可以吃糖的。”
夏夏也跟著點了點頭,表情很認真。
盛約又尷尬起來了,聞羨清和他說的時候,沒有說過不可以在吃飯的時候給他們吃糖。
可聞羨清去了醫院換藥,現下並沒有人來解救他。
虞忱見他表情實在尷尬,像個想法設法卻不得其解的老父親,歎了口氣,伸手拿過盛約手裡的糖,“枕頭阿姨先替你們看著糖,但是這個糖是盛約叔叔給的,所以我們要說……”
“謝謝叔叔。”兩個小孩很上道說了謝謝,盛約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一點,雖然中途有些尷尬,但起碼也有進步了啊。
下午拍戲的時候,尚尚也為了那顆酸奶味的棒棒糖沒那麼抵觸盛約了,甚至還能在拍戲休息中間邀請他一起去玩自己的積木。
但要同虞忱比較起來,還是差彆不小。
有些時候聞羨清也有困惑,按理說哪怕虞忱是個女人,可盛約同她也一樣是Alpha,在不笑時也一樣壓迫感十足,可這兩個孩子卻更虞忱。
哪怕是她這個Omgea,也同樣比不了虞忱對兩個孩子的吸引力大。
也許是知道明天就要走,兩個孩子一直跟在虞忱身邊,虞忱也不嫌熱,去哪兒都帶著兩個跟屁蟲。
晚上拍夜戲,聞羨清要在戲裡哄兩個孩子睡覺,虞忱怕他們一不留神就真睡著了,於是找了服裝組找了一身全新的褻衣給兩個孩子換上,又在被褥裡塞了兩條薄毯,如果兩個孩子睡著了,能裹上毯子直接抱回去。
上了床兩個孩子還睜著兩雙晶亮的眼睛,可被聞羨清溫言軟語哄了一陣,兩個孩子就完全睡著了,虞忱看著鏡頭,讓把聲音放小了些,起身叫上一邊的盛約,一人抱了一個孩子送上了外麵的房車上。
幸好早有準備,虞忱讓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才下了車。
盛約還站在車門口,見她下來,笑了笑,兩個個人並排著往回走,“虞導很喜歡小孩子?”
虞忱愣了一下,怎麼都問她這個?她笑著搖了搖頭,“算不上,隻是儘可能照顧罷了。”
“是嗎?”盛約懵懵懂懂,他本人可算得上很喜歡小孩子了,隻是在尚尚和夏夏這裡太不受待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
可虞忱這麼招孩子喜歡,他還以為是孩子天生敏感能分辨喜歡的程度,那如果這樣,虞忱要比他更喜歡孩子多上許多了。
而現如今虞忱卻否認了,那或許真是他自己出現了問題。
晚上拍完夜戲將近十二點,虞忱和聞羨清上了房車,虞忱先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孩子,見還熟睡著,笑了笑,坐回了原位。
聞羨清坐在靠窗的位置,頭彆向窗外看著黑成一片的天,虞忱讓司機可以開車回去了。
接連一天都在忙,虞忱早就困了,稍稍往外挪了挪,抱著胸準備在車上補會兒覺。
周圍沒什麼奇怪的響動,於是虞忱輕微的挪動都能把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送到聞羨清耳朵裡,她回頭看了一眼虞忱,她看上去很累。
這些天她沒什麼戲份,可虞忱卻不一樣,天天都要守在片場,兩個孩子其實也說不上有多省心,這麼仔細算起來的話,虞忱還能去拍戲,已經算是很強了。
聞羨清抿了抿唇,有些心疼,她身體往虞忱方向側了側,看她已經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伸手輕輕把她的頭擱在自己肩膀上。
虞忱靠上她肩膀後不自覺蹭了蹭,試圖找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發絲蹭在脖頸上有些癢,聞羨清可也不自覺覺得不僅隻是脖子癢,酥酥癢癢的快融到心裡去了。
快到酒店的時候虞忱醒了,睜開眼還有些朦朧,注意到自己靠在了聞羨清肩上愣了一下,猶疑抬起頭來,“羨清小姐,沒有壓到您吧?”
“沒有。”聞羨清動了動有些麻的右手,虞忱看見她的動作,伸了手過來替她按了按。
虞忱叫了司機一起把兩個孩子抱上了樓,好在在劇組時就讓他們洗漱換了衣服,虞忱鬆了口氣,把溫度調高了一些,走出了房門,聞羨清還在盥洗室洗漱。
出來沒見到虞忱在臥室,開門出去,虞忱也不在,她皺起了眉頭,倘若沒記錯的話,今天虞忱還在易感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