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反而是聞羨清醒得更早,昨夜沒有關窗,房間內的空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停止運作了,屋內有些熱。
床單臟兮兮的皺成一團,腿間也黏黏的,很不舒服。
聞羨清皺眉,偏頭看見虞忱臉一側壓進鬆軟的枕頭內,麵對著她的方向,睡得很熟,腺體不自覺放出一些信息素。
她挪了挪酸軟的腿,有些惱,把落到床下的睡褲拿了起來,收了收滿地的垃圾,看虞忱一點也沒受影響,才進了浴室衝澡。
後頸腺體有些發疼,聞羨清摸了摸,打算洗完澡之後看看。
虞忱被水聲吵醒,微眯了眯眸看向隻隔了層玻璃的浴室。
聞羨清正在衝頭發上的泡沫,微仰著頭,閉著眼。她壓根沒想到虞忱會突然醒過來,窗簾也沒拉,虞忱在外能把她整個人看得很清楚。
虞忱一怔,下意識咽了咽喉嚨,反應過後把頭背了過去。
愣了片刻,身後的水聲停止,虞忱垂了垂眸,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繞到門口開了房間內換氣扇,把有些黏膩的混合味道都驅趕出了房間。
聞羨清在浴室洗澡,出來碰上虞忱嚇了一跳,見她睡袍敞開,腰帶鬆鬆係著,袒露出一片白色的肌膚,下麵是黑紫色的文胸,微皺了皺眉。
“餓嗎?羨清小姐?”虞忱似是沒發覺她的目光,勾起了唇角。
“有點。”聞羨清點了點頭,上前把她領口攏了攏,“不去洗澡?”
虞忱笑著看她表情有些小氣把領口整理服帖,“好,那羨清先點外賣。”
聞羨清收回手,點了點頭,看虞忱找好了衣服進了浴室。
虞忱洗完澡出來,見洗手的盥洗盆裡還放著兩人的內褲,頓了頓腳步,乾脆過去洗了乾淨。
聞羨清沒聽見水聲,有些奇怪去看,碰見虞忱側臉認真在洗兩人的內褲,臉色一紅,腳步踉蹌走進去,“你乾嘛?!”
“洗內褲啊。”虞忱無辜。
反正也洗乾淨了,虞忱擰乾放在盆裡打算出去找個衣架在置物架上晾乾。
聞羨清咬了咬唇,“出來吃早飯。”
“好哦。”虞忱抖了抖手上的水,笑著點頭。
鎮上早餐也就這些,她們將就著吃乾淨,各自找了事做。
到快中午的時候,胡助理送了新的床單被套過來,虞忱讓開位置方便她換。
聞羨清還從沒遇上過這事,臉色緋紅上前要攔住胡助理,床上那麼多不能見人的東西,怎麼能給外人看?
胡助理有些懵,“聞小姐?”
“我自己可以換。”聞羨清說著話,咬緊了牙。
虞忱瞬間明了,“那好吧,你自己換。”她緩緩笑起來。
胡助理看不懂,但聽話,把包裝袋放下後說:“臟的要拿去乾洗店。”
聞羨清紅著臉點頭,手指有些發抖把包裝袋內米白色的床單被套拿了出來,換了近兩個小時才費勁把東西撤下來。
用外層的被套遮遮掩掩擋住床單上大片大片的印跡,一股腦塞進包裝袋裡遞給了胡助理。
胡助理伸手接過還是有些不能理解,老板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老板,這幾天村民們都在往工作人員住的地方送吃的。”
虞忱收了收笑,挑眉,“好,明天我們回去就開工。”
胡助理點了點頭,出了房門,順手把門給關上。
聞羨清坐在床邊有些生氣,冷著臉看了虞忱一眼不說話,背過身去拿她的劇本。
虞忱挨著她坐下,伸手輕輕摸摸她的頭發,朝後一躺,懶懶地把手臂擋在眼睛上像是又要睡。
“脫鞋上床睡。”聞羨清還是沒忍住先開了口,彎腰趴在虞忱身邊拍了拍她的肩。
“嗯?”虞忱把手挪了挪露出一點點眼睛,側過身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見聞羨清被她環在懷裡,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聞羨清一愣,紅了紅臉,推推她的肩,“閃開,我要看劇本。”
“哦。”虞忱沒動。
她根本沒使力,如果要是聞羨清真的很不情願待她懷裡,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把她推開。
而現在。
虞忱彎起眉眼,她知道,聞羨清想和她親密接觸就好了。
下午時分,去退了房後直接坐車回了村裡。
租的彆墅門口站了幾個小孩,看見了遠遠駛過來的車都哄散著跑開了。
虞忱沒在意那麼多。
藍休聽見了聲響穿著純色T恤和寬大的短褲到門口,見她們倆下了車,有些抱怨,“這些村民,完全勢利眼,見隻有我和老應都不樂意送吃的過來。”
虞忱沒忍住笑起來,司機打開後備箱把抑製劑抑製貼拿出來,又提了幾口袋新鮮蔬菜。
“算你們有良心,還知道帶東西回來。”藍休跟著司機把東西往裡搬。
虞忱和聞羨清兩人進了門沒見到副導演,“副導演呢?”
“去外麵盯著裝設備去了。”藍休把菜拎進廚房,折回來拿第二回的時候順口說。
虞忱點了點頭,“那我也去看看。”
聞羨清說:“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最後隻有虞忱一個去,和副導演快到淩晨才搭完回來。
剛回來開工第二天,村支書帶著幾個村民提著一隻雞,一袋米還有箱純牛奶到片場和虞忱說了半天話。
藍休撇了撇嘴,在一邊冷眼看著。
虞忱笑著接過了他們送來的東西,虛情假意寒暄了幾句,就又開始拍攝。
見事情順利解決,虞忱放心帶聞羨清去檢查了一下耳朵,恢複得很好,估計不到一星期就能變成原來的樣子。
虞忱聽到醫生的結論,才鬆了一口氣。
想起馬上就快到聞羨清生日了。
她心情開始愉悅跳動起來,要送什麼東西才好呢?
每夜收工後虞忱都要靠在床頭拿著手機弄上半個小時,聞羨清沒法不多想,隻是她不愛說出口。
抑或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隻是捏住劇本的下角,呆愣愣看著劇本出神,半天才能翻下一頁。
虞忱究竟是要打算乾什麼?
她生日前一天才從藍休和副導演那裡聽說,虞忱今天不在。
不在?
聞羨清皺眉,虞忱沒有和她說話這件事,哪怕是她們每晚都睡在一起。
所以,虞忱究竟瞞著她做了些什麼?
虞忱到了鎮上,這邊蛋糕店都很一般,她沒怎麼過過這麼寒酸的生日,要自己來挑選蛋糕。
“九層的,可以做嗎?”
“最好漂亮一點,上麵撒很多珍珠糖。”
“奶油隻要純白的,用動物奶油。”
“要蠟燭,二十五根。”
“圖案簡單一點就好,不用在上麵寫名字,看著乾淨。”
虞忱把自己的要求一條一條給店家列出來,問了大概三家,純色奶油沒有這麼多,蛋糕塔也到不了九層。
跑了一整個上午,鎮上所有的蛋糕店都跑了一遍。
最後是兩家蛋糕店拚在一起做的,虞忱付了定金,讓他們明天送到村子裡去。
前兩天何瞿微和她發了消息,馬上就要出國了,問能不能再和她見一麵。
虞忱手指尖摩挲了半晌,同意了。
正巧這幾天她也要過來,虞忱讓姚助理稍微留心著,她過來了就直接接到村子裡麵去。
鎮上不禁煙火,因為地方太偏僻,所以虞忱去買了幾箱煙火。
對於不在春節和元宵放,反而這麼奇怪在盛夏買這麼多煙火的人,老板是很樂意多有一些這樣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