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那是小時候。”虞忱毫不留情，“你現在多大？她有多大？單方麵的自我感動，你還能感動自己多久？”

“你喜歡她，可她喜歡你嗎？”虞忱冷眼看著火星，“一些無謂的付出，甚至於賴在自己的性彆身上，你自怨自艾，她就會喜歡你嗎？”

“她不過就是個Alpha，性格不好，家境不好，有什麼值得你這麼改變自己，把自己地位壓這麼低。”

藍休低了低頭，他知道，虞忱生氣了。

可他不服氣，虞忱她知道什麼，她從小就缺愛，沒有人愛她，她又怎麼會知道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模樣？

“虞忱，你覺得你又能好在哪裡去？”藍休冷聲問她。

“什麼？”虞忱擰了擰眉。

“像你這樣的人，從小就沒人愛你，長大後大多數隻不過是愛你的權勢，愛你是個優秀的Alpha。”藍休頓了頓，“如果把你換成是肖韞的話，你甚至不會有這麼多人圍繞在你身邊。”

“你也不過是個Alpha。”

“沒有人愛你，你又怎麼會知道，要怎麼去愛一個人。”

“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一個會愛人的人，去愛一個人的方式。”

“你知道什麼？！”

虞忱臉色逐漸慘白，她看見黑暗中的火星倏地熄滅在自己麵前，她嘴唇動了動，說不出一句話。

藍休沒有說錯，她沒有人愛，也不會愛人，她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的方式。

藍休吸了兩口氣，把煙扔到了地上，垂了垂眸，“我想，我們確實不能繼續合作下去了。”

說完，藍休重新踏上他走來的路。

虞忱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感覺自己雙腿有些僵硬，才回頭走向小彆墅。

開門進去，客廳居然亮著燈，虞忱有點疑惑，換了鞋走過去看。

聞羨清穿著米白色的圓領家居服坐在吧台前喝水，見了虞忱抿了抿唇，能看清嘴唇上有些微的水跡。

“這麼晚了，怎麼沒睡？”虞忱脫了外套走過去。

“有點渴，起來喝水。”聞羨清在虞忱臉上掃了掃。

其實是睡了的，但口渴醒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虞忱，刻意起來找了一圈，有些心慌才在客廳等著。

隻是，虞忱的臉有些白。

虞忱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發，“那還不睡覺？”

“你是去見誰了嗎？”聞羨清問她。

虞忱愣了愣，臉上淡淡的笑意消耗殆儘，“我見到了藍休。”

“藍休？那他怎麼不回來？”

“因為我們吵架了。”虞忱交代，“我不認同他對自己繼母帶過來的妹妹的喜歡，所以吵架了。”

聞羨清點了點頭，她對於藍休的情史並不感興趣，她隻是想知道虞忱為什麼臉色不好。

莫名有種直覺，她並不覺得虞忱僅僅隻是因為這件事和藍休吵起來，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虞忱沒有告訴她才對。

“然後呢？”聞羨清主動問她。

虞忱和她對視，想要找到她眼中是不是會有自己的存在。

很慶幸，她在聞羨清銀色的瞳仁中隻看到了自己，她有些緊張抿抿唇角，試探著說，“他覺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喜歡一個人，所以不該對他的感情指指點點。”

聞羨清一怔，看見虞忱盯著自己忐忑的臉色下意識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虞忱不敢繼續往下說，小心翼翼看著聞羨清，“羨清你也這麼覺得嗎？”

覺得，我是活該沒有人愛我，是嗎？

聞羨清放下了水杯，伸手摸了摸虞忱的臉，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虞忱很想哭，“沒有。”

“你很好。”聞羨清好像舍不得用詞，但又好像隻能用這麼幾個字。

“他對待感情的方式有問題，他也就覺得你有問題。”聞羨清冷靜分析，“他隻是想用證明你有問題去反方向認證他沒有問題。”

“他的方式是錯的。”

虞忱看著她，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

聞羨清覺得有點奇怪，虞忱為什麼會覺得她有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喜歡一個人？

好奇怪的一種說法，他們是怎麼定義喜歡一個人的？

又為什麼藍休會這麼和虞忱說？

虞忱是有瞞著她什麼事嗎？

“那你喜歡我嗎？羨清？”喜歡虞忱嗎？

虞忱有點著急，能看清臉上有焦急的神色。

聞羨清愈發肯定她有事瞞著自己，伸手抱了抱她，安撫她焦躁的情緒，她都能嗅到虞忱身上不安分的信息素。

“喜歡你的，很喜歡你的。”聞羨清難得坦誠，有些臉紅，好在現在埋在虞忱頸窩裡。

虞忱眼睛裡含著一點淚，摟住她的腰，“這是你說的，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

聞羨清拍拍她肩頭，“明天最後一場戲，不是要拍好？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虞忱嗯了聲，乖乖放開她。

第二天工作人員昨夜去鎮上玩到挺晚，看上去都有些累，好在說這是最後一幕前的一出戲，拍完後就可以休息一兩個月。

聞羨清表現很好，在中午吃午飯前就結束了拍攝，虞忱讓副導演留下把事情全部打理清楚，她先帶著聞羨清回興城。

何瞿微正好今天起早過來，碰上虞忱和聞羨清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要走。

她有些奇怪，“怎麼就結束拍攝了？”

聞羨清冷冷看她沒有說話，虞忱瞥了眼聞羨清神色還是和何瞿微解釋，“這是在南城最後一出戲，這部電影最後的一部分要等下雪的時候。”

何瞿微點了點頭，看了看虞忱身邊冷著臉色的聞羨清，不敢去和她交談，也不再繼續打擾，“那你要記得去送我機，好吧？”

她說到這個，虞忱就奇怪，按理說何瞿微在中秋前就該到J國報到了才對，怎麼現在還在南城？

“不知道，聽通知是因為今年J國開學時間因為海嘯推遲到十月中旬。”何瞿微聳肩，“Offer倒是收到了。”

虞忱點點頭，看聞羨清隱約好像有些不耐煩，“那到時候你到京城和我說就好。”

兩個人很沉默上了飛機，虞忱張了張嘴想和她解釋些什麼，聞羨清卻戴上眼罩一副要睡覺的模樣，虞忱隻好閉嘴。

目的地是源城市中心的大樓，虞忱的工作室就開在那裡，但主要的辦公地點不在，在郊區的一棟三層小彆墅。

帶聞羨清過來是想讓她認識虞忱給她找的經紀人，之前是有點交情的，一個女Omega，性格隻能是不錯，但不會強迫手下藝人做出一些□□易。

虞忱花了點價錢把她挖了過來，順帶還有她背後的公關團隊。

她的工作室隻有拍攝和後期宣傳，其他的並沒有太專業的人員。

她總怕聞羨清會吃虧。

小謝聽說要見聞羨清經紀人一直兢兢業業在後麵跟著，生怕一不注意飯碗就要被彆人搶了。

隻是看聞羨清好像對於這位以後要對她事業多多關照的經紀人，並不是太感興趣的模樣。

梁璨被虞忱挖過來的時候是很滿意的，畢竟虞忱的女主角大多爆紅。

她揣測，虞忱是想和她雙贏的。

直到她見到聞羨清，她肯定了這個想法。

其實單論相貌聞羨清比不上上個世紀，許多風華絕代可以稱之為時代美人的前輩。

但她勝在氣質獨特，光是站在麵前就像是碰上了冬天，冷冽得不像是普通人印象中的Omega。

聞羨清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見到成璨也隻是朝她點了點頭，坐在了一邊。

霧裡看花。

梁璨看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但也知道捧紅聞羨清不算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