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鹿嶼掛著兩道黑眼圈有些疲憊地走進了教室。
想了快一晚,終於想出結果了。隻要不找人去打林泉,把原主“校霸”人設給收住,不拉仇恨,就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吧。
“嶼哥,真不愧是你啊。看你這樣子就是學習到天亮的呀,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不愧是我一直學習的榜樣!”
陳揚遠在旁邊咋咋呼呼地說著。
鹿嶼尷尬地笑著回應,正打算閉著眼睛趴在桌子上眯會時,卻看到了顧白正從旁邊經過,一下子睡意全無,頭腦立馬清醒了。
他還坐在反派的前麵啊,這不就相當於被扼住命運的喉嚨嗎?
一個“炸彈”就在身後,誰知道多久會爆炸?
於是,鹿嶼有些著急地看了看教室的布局,看哪個位置離這個“炸彈”最遠。
鹿嶼找到了一處座位,就在講台下麵。
被老師唾沫星子淹死,也好比被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炸彈”給炸死好。
鹿嶼連怎麼應付老師和同學的說辭都已經想好了。
到時候就說,為了上大學,現在該認真學習了。
邊想邊走著,鹿嶼已經抱著一堆書走到了那個位置把書放在桌子上,轉身打算再返回一趟把剩餘的東西一起拿過來時。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那道人影的一隻手拉住了鹿嶼的手腕。
心裡想著哪個王八蛋敢拉這個校霸的手?
鹿嶼正打算罵人,卻發現拉他的人竟然是顧白。
隻好將罵罵咧咧的話語給吞了進去,這個世界裡誰都能惹,就顧白不能惹。
他怕被關進小黑屋,怕被丟進海裡。
“你拉我乾嘛?”鹿嶼語氣有些溫和的說道。他怕自己的語氣的問題,讓反派有了想送他上路的想法。
畢竟現在得猥瑣發育一點。
顧白看著麵前故作乖巧的鹿嶼:“你搬座位乾什麼?”
“為了學習呀。”鹿嶼將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那我輔導你,你把那些書搬回來。”顧白低著頭看著比他有些矮的鹿嶼。
但這話怎麼就像威脅人的意思呢?
這反派怎麼回事兒?他不應該去輔導他的白月光林泉嗎?輔導老子算哪門子事兒?這不符合小說劇情啊!他不會是想搞老子吧?
鹿嶼心裡叫囂著,一萬匹馬正在心中奔騰而過。
顧白看著鹿嶼的神情變了又變,也不等鹿嶼是否同意,就把剛剛鹿嶼搬在講台下那個位置的書抱了回去。
抱回去的位置並不是鹿嶼原來的座位,而是顧白旁邊的那個位置。
鹿嶼再次驚呆了。
這反派到底怎麼回事兒?
怎麼不按劇情走?
難道他現在真的想搞死我?
鹿嶼心中一下發出三連問。
“我還是坐原來的位置吧,就不用坐在你旁邊了。”
鹿嶼說這話時,試圖將桌子上的書給放回原來的座位。
手還沒碰到書,就被顧白給攔住了。
顧白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鹿嶼看,這把鹿嶼看得渾身發麻。
本來顧白的氣場就很嚇人了,再這麼一笑壓迫感就更強了。
得,還是認慫吧。
命重要!!!
“那…好吧。”鹿嶼被這氣場嚇得吞了吞口水,有些瑟瑟發抖卻又極度抗拒地坐在了顧白旁邊。
“你想先補哪一科?”
顧白看著全身上下都寫著“我不想坐你旁邊”的鹿嶼,就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看著炸毛的小貓,顧白有些忍不住笑著問。
“我……”
鹿嶼看著嘴角有些微微上揚的顧白,他發誓他不慫,一點也不慫!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願意坐在顧白旁邊!
顧白看著鹿嶼雙眼放光的直勾勾盯著自己,心中有些明白了。
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於是,顧白微微上揚的嘴角又擴大了幾分。
鹿嶼正沉浸在顧白的美顏之中,絲毫沒有發現這份變化。
顧白看著口水都快流出來的鹿嶼:“那就先補物理吧。”
被美色迷住的鹿顏狗,沒有聽清顧白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當顧白拿出一張卷子時,鹿顏狗才緩了過來。
“這是?不是補習嗎?怎麼還做卷子了?”
“看看你基礎。”
鹿嶼非常頭痛的接過那張卷子。
他一點也不想在小說世界裡活得這麼苦逼。
以前現實生活中的高中苦逼也算了,怎麼穿書了也還要再學啊?
就不該說那個謊。
看著卷子上遍布的紅色叉叉,鹿嶼也沒想到。
隻不過是讀了四年大學,怎麼全都還給以前的老師了?
顧白沉默的看著蔫了吧唧的鹿嶼。
正想安慰時,一道茶裡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白,這道題我不會,你可以教教我嗎?”
聽到這聲音,顧白眉頭一皺,原本帶著笑意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冷了。
鹿嶼看著麵前這個長得有些清秀無害的男孩,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奇怪了,他很少對人有這種感覺。
“不會。”
對嘛,這才是書中反派正確對待人的樣子。
說話都是惜字如金的,甚至懶得看一眼。
鹿嶼眼睛一掃,突然看到本上寫的名字是“林泉”。
這不是反派白月光嗎?
這反派怎麼回事兒?
按照小說劇情,他這會不是在追林泉嗎?
鹿嶼的眼神在顧白和林泉之間來回掃視著,眼珠子轉個不停。
顧白看著鹿嶼這樣,就知道他可能想歪了。
“我說了我不會,你去問其他人。”顧白拒絕得更加十分乾脆。
鹿嶼也呆住了。
他沒想到反派這麼會玩!
欲擒故縱啊這是!
林泉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你上周還在教我。”
“這周我不會了。”
提到上周,顧白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被麵前這個男孩耍得團團轉。
清秀無害的外表下,竟藏著一顆歹毒的心。
重來一世,他不會再被蒙騙再被利用。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麵前這個男孩的算計。
顧白沒有理會林泉,直接從抽屜裡拿了筆記本出來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