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
陸燃剛醒,就聽到聞冰催促他吃藥。
“我真的需要吃藥嗎?”陸燃問。
“我是醫生。”
“你是醫生助理。”
聞冰歎了口氣,“好吧,我是助理,但張超說你需要吃藥。”
“可你之前說你是在讀碩士研究生。”陸燃對聞冰放不下戒心,聞冰跟蹤過他,而且還知道了他的病。
“這兩個不衝突啊,你還記得給你做檢查的那台機器嗎?我是機器生產商的數學顧問,所以我同時負責機器的維護保養檢測和升級,在醫院做醫生助理正好能兼顧這個工作。”
陸燃彆過臉,即使聞冰說得是真的,但他還是不願意吃藥。
聞冰無奈地笑了笑,說:“那我還是像上次喂藥那樣喂你吧。”
聞冰伸手去捏陸燃的下巴,陸燃向後一躲,說:“我吃藥,彆過來!”
陸燃低著頭接過藥,就著水把藥咽下,低著頭不願意看聞冰,想到在醫院的窘迫,他的臉不自覺發燙,“你什麼時候走?”陸燃問。
“走,我為什麼要走?”
“這是我家。”陸燃有些生氣地瞪著聞冰,像剛被欺負但又不服氣的小男孩。
“你什麼時候解出題,我什麼時候走。”聞冰伸了個懶腰,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他揪起蓋在陸燃身上的被子,然後披在自己身上,擺手對陸燃說:“快去工作,我照顧了你一整天,該我休息了。”
“好,我解出來,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陸燃起身下床,在桌子前坐下,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他從中午睡到了現在,肚子發出咕嚕咕嚕地叫聲。
“你後邊的台子上有粥,剛熱的。”聞冰懶懶地說,轉了個身,背對著陸燃睡去。
粥還是溫熱的,粥旁邊放著聞冰的手表,6:10,已經是清晨了。
陸燃解數學題時,會自動屏蔽周圍的一切動靜,他高中、大學時候都是這樣。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唯有刷數學題能讓他忘記一切,倒也不是他多熱愛數學,隻是喜歡用數學打發時間。
太陽從東邊升起,在天空畫了條弧線,又從西邊落下,陸燃保持著坐在桌前的姿勢,累了他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醒了繼續解題。
“你不累嗎?”聞冰問。
陸燃看了聞冰一眼,才意識到聞冰還在房間,他看了看桌子邊上放的藥,他藥把吃下,繼續低頭解題。
聞冰歎了口氣,拿走陸燃手裡的鉛筆,說:“11點了,該休息了。”
陸燃想搶回鉛筆,但聞冰故意不給他,陸燃沒辦法,回答聞冰的問題,“我不困的時候,躺在床上隻會失眠。”
“我保證你今天不會失眠。”聞冰堅定地說。
陸燃不知道聞冰拿什麼保證,繼續說:“我想我還不困,我可以晚點休息...”
聞冰拉住陸燃的胳膊,然後一把抱起陸燃,將他按在床上,蓋上被子,命令道:“睡覺!明天再繼續,我明後幾天會比較忙,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到點吃藥。”
陸燃見掙紮不過,隻好點頭。
“那閉上眼睛。”
陸燃照做,聞冰溫熱的呼吸撲在陸燃的脖子上,讓他脖子癢癢的,他剛想推開聞冰,但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的意識便開始下沉,隱約地被朦朧的夢困在大腦深處。
清晨,陸燃一身舒爽,身邊的聞冰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小屋,桌子上擺著鬨鐘、藥。
“1,2,3,4,5,6,7,七包藥,每次一包,看來聞冰要離開兩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