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和他對視一會兒，率先移開了視線。

湯姆再次施咒，這次出來一個金色的鼻煙盒，和鄧布利多展示的那個十分相似，然後他停住了，在想變一個什麼形狀的鼻煙盒有挑戰。

“我們那兒也有你們西洋傳來的鼻煙盒。”黛玉似是知曉湯姆所想，細細向湯姆描述她見過的鼻煙盒的樣子，“方形的薄盒，和先生演示的那個差不多，能翻開——不是你的這種，蓋子是連在一起的——正是這樣，掀開有一個西洋女子，兩肋插著翅膀……”

湯姆一連變了四五個形狀才堪堪讓林黛玉說出“像極了。”

剛才手忙腳亂地變來變去，現在終於變好了，兩人卻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隻是一個鼻煙盒，卻是兩人第一次看到相同的東西——它在兩人各自的世界都存在了，湯姆和黛玉一起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鼻煙盒。

林黛玉覺得眼角發澀，她轉身去看彆人的成品：後排的一個男生終於變成了‘鼻煙盒’，隻是整個盒子都毛茸茸；還有個女生也變出了鼻煙盒的形狀，但是老鼠的尾巴卻怎麼也去不掉……她繼續轉身，卻忽然撞進一雙藍色的眸子。

林黛玉突然沒了動靜，湯姆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鄧布利多在看黛玉，或者說隻是黛玉的方向。儘管他很快轉移了視線，但還是把黛玉嚇得夠嗆，她來這兒四五年了，除了湯姆從未有人定睛看過她。

“他能看到我嗎？”林黛玉低聲問道。

湯姆的目光追隨鄧布利多的身影，聞言隻是搖頭。他應該是看不見的，但還是注意些的好。

湯姆給周圍的同學指導技巧，林黛玉靠在牆上漸漸昏睡過去。

她走的時候湯姆正在施一個還原咒，一股魔力突然鑽進他體內，那個還原咒跑偏了，落在多洛霍夫好不容易變出的東西上——隻能說不是老鼠了，至於是什麼東西，可能多洛霍夫也認不出來——多洛霍夫怫然作色，蒼白的長臉倏地變紅，他抓起魔杖就要動手，卻在看到施咒人時收斂了動作，隻是雙手緊握，似乎在計劃下一次的‘偷襲’。

湯姆給他一個歉意的微笑，揮了揮魔杖，把他的老鼠變回那個奇形怪狀的模樣，多洛霍夫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不過這次是羞恥——他拚命變出來的東西，湯姆隨便就變成了。

鄧布利多看了湯姆一眼，又看向黛玉原來在的地方。

這是今天最後一節課，下課之後湯姆就抱著那本中文書往圖書館去，無論是學習中文還是尋找黛的身份，他都不死心。

但是，他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折返，剛好迎到從教室出來的鄧布利多。“先生，請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還用說，你剛才就這麼做了。”鄧布利多笑了，“不過，你還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

“你了解東方的語言嗎？”

鄧布利多用他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凝視著湯姆，前額上起了皺紋，似乎正在進行嚴肅的思考。他懂得人魚語、妖精語，也能與布斯巴頓、德姆斯特朗、卡斯特羅布舍等學校的教授進行各種語言交流，但東方的語言？

“我想我可能不會，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不介意多學一門語言。”鄧布利多承認自己的不足，“不過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呢？”

湯姆的黑眼珠轉了一圈，隨意道：“沒什麼，隻是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發現沒有東方相關的書籍罷了。”

“那麼我想你說的可能是中國——那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家。”鄧布利多眯了眯眼睛，藍色的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你知道的，霍格沃茨是所魔法學校，圖書館也隻有與魔法相關的書——如果你觀察得足夠仔細，你會發現你在麻瓜世界見到的書籍這裡都沒有。”

湯姆麵露不悅，他不明白這個教授為什麼總是強調他想要竭力擺脫得身份。

“可是——”“你想問為什麼沒有中國的書籍？”鄧布利多仿佛有讀心術般替湯姆問了出來，湯姆點頭，他繼續解釋道，“中國似乎沒有巫師——我是說，他們從來不和我們有過任何交流，即使不像德姆斯特朗那樣到處招生，也應該有魔法學校才對，在適當的時候，學校之間是會進行一些交流的——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中國的巫師。”鄧布利多這段話說得很慢，每句話都要細細琢磨。

湯姆覺得不是這樣的，那本中文書上明明有魔法。他迎上鄧布利多犀利的目光，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他的太多秘密了。

“我知道了，謝謝先生。”湯姆向鄧布利多告彆，看來他還是得去圖書館研究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