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餘光掃過他腰間的玉佩,認出他就是宋霽雲的弟弟宋霽川,當今靖王。
聽他叫我小姑娘,我也隻是一笑而過,道:“我可不是什麼小姑娘,我是挽奉宮的,這宮裡一時迷路也是人之常情。倒是靖王殿下居然有這閒心散步於此。”
靖王被認出也不驚訝,隻是用扇子遮住半邊臉:“你就是芳菲苑的安妃?”
我正欲回答,卻聽得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於是連忙轉身看去,沒有注意到身後靖王玩味的目光。
宋霽雲看了看我,又瞥了一眼靖王,麵色逐漸陰沉。
當晚,宋霽雲發了瘋似的折磨我,再也不似以前溫柔。震驚之餘我狠命掙紮,徒勞的抬起手遮住雙眼,無助又淒涼。
自那以後,宋霽雲把我關在了芳菲苑裡,未經他允許不得隨意出入。
但我不曾做錯什麼,他這樣隨意剝奪我自由的行為讓我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我靠在窗台上,無聊地撥弄著窗外枝丫。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千篇一律的生活使我變得麻木,我逐漸感覺到這個時代對我精神上的侵蝕。
可後來我才知道,比起在那之後發生的種種,禁足根本算不上什麼。
四月,春意闌珊。我獨自坐在院中,執棋自弈。突然聽得身邊的丫鬟小竹急道:“娘娘,永離宮那邊傳來消息,說淑妃娘娘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撞入耳膜,我手猛地一抖,白子誤落,整個棋盤淪為一場死局。
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入宮一年,我獨得聖寵,卻連一點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就算宋霽雲不在意,太後和朝中大臣不可能不在意。
更何況我一介商人之女,定是不能讓他們信服。所以這件事,我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即便是如此,心裡還是有些揪著的疼。
當晚,宋霽雲宿在了挽奉宮。他輕輕地抱著我,解釋道:“安安,我不愛她們,你知道的,我永遠隻愛你。”
我注視著從窗戶流瀉進來的月光,心裡一陣酸澀,壓抑道:“陛下可還記得,你曾經問我最喜歡什麼,最想要什麼。”
我感覺到宋霽雲抱著我的手驀地一緊,淡淡道:“我說,我最喜歡自由,最想要和喜歡的人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緩緩回頭,看著他的眼睛:“陛下還記得嗎?”
“……”
宋霽雲沉默了一陣,突然起身穿好衣裳,道:“安妃早點休息吧。”說罷起身離開。
門重重地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