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顧渺一臉果然如此,“是不是想逃單?”
“...”
對麵兩人臉色一僵,嘴角抽搐不已。
“你才逃單。”陳霜其自暴自棄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不逃單就行。顧渺放心點頭。
好一會兒,等陳霜其和安和都以為她忘了這件事。
顧渺突然抬頭:“等會兒,你倆看著好做賊心虛啊。”
安和心一提,這一驚一乍的他實在擔心自己心臟患病,於是拿起顧渺的奶茶就往她嘴裡塞:“多喝點,不夠再說。”
顧渺拿著奶茶,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猶疑。發現好像確實沒什麼事,這才埋頭繼續苦乾。
安和鬆了口氣。
周末雖然沒睡好覺,但是吃了一頓好的也算讓顧渺有了幾絲安慰。
但周末多美好,月考成績就有多令人沮喪。
從周一一早看到公告欄上的月考成績後,陳霜其已經不知道歎了多少聲氣了。
“彆歎了。”顧渺咬著筆蓋,“這輩子的氣你是要一天歎完嗎?”
“…那我巴不得。”
“可完全沒可能啊!”陳霜其哀嚎了一聲後倒在了桌上。
由於她背對著顧渺,所以臉上的神色顧渺也看不見,但她手裡那張答題卡上的成績倒清晰得很:“就我這語文和英語,我起碼還得歎兩年。”
“你的問題在於英語單詞積累太少,語文語感太差。”顧渺靠在牆壁上摸陳霜其的馬尾辮,“就顧著那數理化生,成績能好才怪了。”
“...我真謝謝你啊。”陳霜其皮笑肉不笑。
不過這個笑也沒能堅持多久,一看到答題卡,陳霜其忍不住抱頭慘叫:“啊啊啊啊啊我真的要煩死了!”
“煩就給我多背幾個單詞,你那完形填空就不至於一個都蒙不對了。”
陳霜其猛的一激靈,李白那張陰魂不定出現的有點突然。
李白挑眉:“怎麼,嚇到了?”
陳霜其抖擻了兩下:“也很難不被嚇到吧...”
李白輕哼,沒再和陳霜其這塊朽木浪費口舌,走上講台敲桌問:“月考成績都看了吧。”
台下人點頭,李白拿著成績單又看了一遍:“一部分人還是穩居前列,一部分人進步挺大,還有一部分嘛...”
“聞煦。”李白直接點名,“死牛不怕開水燙。”
沈笙勇敢發問:“老師是死豬吧。”
“死豬...”李白不自在一瞬,“那就死豬不怕開水燙。”
死豬本豬一臉與我無關,抱著手閉目養神。
李白以前還罵罵他,現在連動動嘴皮都覺得沒必要。這麼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聞煦自己不邁過心裡那一關,他說再多也沒用。
但除了聞煦以外,還有幾個成績下降的也很嚴重。
李白雖然沒點名,但也正色說了一句:“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高三離你們不遠了。”
全班突然安靜。
“再過段時間期中考,你們當中肯定有人被刷下來。”
李白翻了翻平行班出彩的幾個人,手指滑到了七班的一個學生名字上:“彆覺得人家不如你們,你們也有不少人是從那兒升上來的。這次月考平行班考的好的人不少,像之前我們班的焦棠,人家上個月才出院,今天才回學校,但他這次月考比你們大多數人成績都好。”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顧渺猛地抬頭。
顧渺曾經也是有同桌的,一個古靈精怪的男生,叫焦棠。
顧渺跟他從高一開始就是同桌,兩人關係很不錯,焦棠下放到平行班的那天她還去幫他搬過書。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焦棠家裡也是。
雖然了解不多,但顧渺知道焦棠媽媽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女人。上學期期末考試時焦棠為了一件事和她大吵一架,期間出了意外,焦棠失足摔下樓梯,在醫院住了很久,也因此去了平行班。
顧渺沒法聯係焦棠,也不知道焦棠現在怎麼樣。現在猛然聽到李白提起,知道他回到學校,才放心了一些。
但轉念又想起焦棠的遭遇,顧渺說不上什麼心情,但確實不算開心。
心不在焉一節課,下課鈴剛響,顧渺就馬不停蹄飛奔去了一樓,大病初愈的焦棠正在教室裡做題。
焦棠臉色沒有顧渺印象中紅潤,還有些病態的白。
往常總是笑嘻嘻的臉上現在隻剩下嚴肅認真。他畢竟落後了不少課程,想要回到一班不是件容易的事,努力是必要的付出。
顧渺看了他一會兒,本來想找他聊天的心突然沒了。
她想,現在還是彆打擾焦棠學習了,等人回到一班之後,想說多少就說多少。
下午的風比早上大些,顧渺拉緊外套低頭離開了七班。
剛踩下台階,頭頂一聲驚呼響起,顧渺剛想抬頭看,就被人從原地推開。
“啪”的一聲,一個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位置正好是顧渺剛才站的地方。
顧渺慌張著將將站穩,樓上的罪魁禍首早已經逃之夭夭,顧渺抬頭看的時候連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再扭頭一看——倒黴蛋聞煦胳膊上的血已經開始發洪水了。
顧渺有些窒息:“去醫務室。”
“?”
聞煦捂著傷口皺眉提醒:“要上課了。”
換言之,你去醫務室乾嘛。
顧渺一驚,看著他的手心想還能乾嘛?
扶額,顧渺指了指聞煦的手:“如果你想以這副尊榮出現在李白麵前的話。”
聞煦若有所覺一低頭,才看見傷口慘烈。
嘖。
他有些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