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安沒聽他說什麼,隻顧在意身上的衣服,她解開襯衫最上麵的扣子,指腹連帶著沾惹上幾滴紅酒。
脖頸處的紅酒汁慢慢落下來滴進鎖骨。
大廳那邊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隻是人群圍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白尾跟在薑穹月身邊,她收到薑穹月的示意,雙眸發緊,暗自發力,視線直接穿過重重人群,結果看到了裡麵被潑了一身紅酒的葉知安,上半身都是紅的。
對麵站著一個指手畫腳,對著葉知安不停辱罵的中年大肚男人。
這場麵,白尾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竟然敢欺負她們家知安。
白尾靠到薑穹月身邊,小聲的把裡麵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薑穹月當場黑了臉,踩著高跟鞋,直逼外麵鬨事中心。
白尾把手中的酒杯交給身邊人,跟在薑穹月身側,同樣怒氣衝衝的趕去。
男人說完,看她酒漬透進去的身材還不錯,上下打量後,往前一步調戲道:“妹妹,看你身材也不錯啊,如果你願意來我家的話,那這件衣服我就不讓你還了。”
葉知安不吭聲,拿著紙巾擦衣服。
姐看到會生氣嗎?
周圍人都在看戲,小聲的議論著,但葉知安不搭理他,男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往前一步雙手叉腰,指著葉知安更大聲的說:“不說話是吧?我可是薑總的貴客,我現在就去找薑總開了你,讓你賠錢。”
葉知安依舊沒搭理他,手臂伸到身後,左手右手拉拽著脫下外套掛在臂彎,濕的那一麵露在外麵,用紙巾繼續擦拭,但沒什麼用,不知道乾洗可不可以洗掉。
“這小姑娘真硬氣啊?這時候還想著她的衣服,還不知道她得罪了什麼人。”
“就是說啊,不知天高地厚的。”
說話的人群中,另外一個女人說:“不過這小姑娘不給麵,怕是丟人哦。”
聽到丟人兩字,男人心裡突然來了氣,他好歹也是集團的總監,被一個女人這麼忽略,還被議論紛紛的,真是他嘛的丟臉。
於是男人轉頭四處看著想找彆的服務員去叫薑總,把這個不知禮數的女人開除,就在他找著時,薑穹月突然從人群裡擠了過來,他臃腫發油的臉上頓時樂嗬嗬的,客氣的喊著,“哎,薑總,您來了,正好……”
“知安。”
薑穹月忽略男人,直接走到葉知安跟前,看到她白襯衫狼藉的一片時,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還帶著一股肅殺的氣勢。
男人和看戲的人都傻了。
這,薑總怎麼會擔心這個小屁孩?她們兩個是,是什麼關係?
周圍人看的多,她衣服胸口被浸濕的若隱若現,薑穹月咬著後槽牙,左手伸向身側問白尾要:“外套脫下來。”
“好。”白尾流利的脫下衣服放到她手上,薑穹月從前麵給她披上。
“等會兒去樓上換了。”
薑穹月聲音低沉著,怒氣十足。
葉知安抬頭,雙眸散發著難過的憂傷,聲音小小的說:“這是你親手做的衣服,我還沒有穿多久,就給弄臟了。”
薑穹月:“沒事。”
男人再傻也看的出來這兩人關係匪淺,剛才的怒意這會兒一下子全部煙消雲散,心裡竟然慢慢開始害怕起來,還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他緊張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位置,左後方的人少點,他後退著,想走。
但他步子還沒有邁出去,白尾直接喊住他:“範總,走什麼呢?”
薑穹月看著葉知安時是冷著臉,但一轉身,麵色又是猶如和熙的春風,往前走了兩步問:“範總,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她話是笑著說的,可旁人都聽的出來,這事薑穹月沒完。
範總這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
範總不敢再往後走,但眼神卻躲閃的一眼都不敢看薑穹月,喝的那點酒這會兒也全都醒了,臉色漲的通紅,雙腿發軟。
周圍除了躁動的音樂聲,安靜一片。
誰都不敢再說話。
他不回答,薑穹月再次笑著逼問:“我家小妹年紀笑,不懂事,不知道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竟然惹到了範總,還勞煩範總說個明白,我也好在中間理個公道。”
理個公道?
她這像是理公道的樣子?
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來,這件事不管是誰的錯都會算到他身上,他一個集團總監算什麼?對麵那女人竟然是她妹妹,可也沒聽過這薑總家裡什麼時候有一個這麼大的妹妹啊。
範總穿過薑穹月看著她身後的葉知安,緊張的話說不清楚,隻能支支吾吾的解釋說:“我,我剛才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令妹,把酒撒了出去。我,我在這給她道個歉,對不起啊小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