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功德,對現在的薑穹月來說,無非是兩百萬的事情,隻要她捐出兩百萬,等這些用到該用之人的身上,功德便會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湧入著功德瓶。
她根本不需要再去當什麼俠女。
其實早在幾年前的時候,薑穹月就差點功德圓滿被召回天庭,如果不是她晚上閒來無事查看了一下,恐怕當晚就回去了。
於是為了消耗積累的功德,那天晚上,薑穹月拿著手機、開著在外麵揮霍無度,什麼高級場所、什麼花錢多的地方,隻要能大把花錢的地方,她全部都去。
幾個小時,功德瓶裡的功德便降到了八千以下,可真是懸啊。
她要做的事還做完,不能走。
薑穹月檢查完功德瓶裡的功德,右手猛的攥緊,功德瓶便消失了。
咚咚。
門口有敲門聲,應該是知安。
薑穹月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起身過去壓下門把開門,葉知安站在門前,右手舉著還準備要敲門的樣子。
“你白姐怎麼樣了?”薑穹月出來。
葉知安放下手退後了幾步,和她說:“已經幫她收拾好休息了,我有點事想找你聊聊,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
葉知安左手背在身後,頗為紳士的邀請她,“那,我們去院子裡吧。”
這麼隆重和認真?
薑穹月再一想,也明白了,自己的生日還沒有過去,她大概是要送生日禮物。
兩人並肩走到院子裡,這裡一切一如既往沒有變,花、草、結果的蔬菜,都和葉知安剛來的時候沒有區彆。
其實是薑穹月忙,沒有時間整理,也就保留了原來的模樣,再者是……時間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數字,外麵滄海桑田的變化,她希望在這世間留一片原來的模樣。
薑穹月把它歸類成了——家。
夏天蟲蚊多,葉知安提前在亭子裡點了蚊香,香氣在空中縈繞著,很好聞。
薑穹月落座在她一直坐的位置上,葉知安在旁邊給她倒了一杯茶,熱氣騰騰的冒著熱煙。倒好熱茶,她又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個畫筒,想來應該是她畫的畫嘍。
薑穹月今天有些累,身子往後仰了仰倒在椅背上,雙腿放在椅子延伸出來的地方,悠閒的問:“送我的生日禮物嗎?”
“嗯。”葉知安回答小語氣裡很雀躍。
她搬著小椅子過來坐在薑穹月的腳邊,打開畫筒,從裡麵抽出白色的畫卷,解開帶子後慢慢拉開。
葉知安右手舉高拿著,左手慢慢下滑,畫中先露出了一支玉簪,接著是黑色的頭發、白皙的額頭,再往下,隨著畫卷的拉開,畫中人的眉眼和鼻唇展露了出來。
薑穹月看著,雙腿合著收起放下,人也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目光如癡如醉。
葉知安放下了全部畫卷,畫中出現了一位身著青衣古裝的女子,她單手負在身後,身形纖細,青衫飄飄,周圍是綠草芳花,簡直和白澤宮的花園一模一樣。
關於白澤一族的回憶開始在腦海斡旋。
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薑穹月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畫中人的臉龐,細細的描繪著。
看到她這個反應,葉知安知道薑穹月喜歡,自己靜精心備的禮物終於沒算白費。
“送給你。”
葉知安把畫遞給她。
薑穹月雙手接過,目光熾熱深沉,“你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十歲那年。”
十歲那年暑假,葉知安在家練完字後,被薑穹月命令回房間午覺,她乖乖的去了。
中途葉知安出來上廁所,她看到了姐姐畫的那幅畫,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和姐姐有張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畫中的女人穿了身青色的古裝,頭發上插了一根玉簪,至於什麼樣式的玉簪,葉知安不記得了。
她也沒有機會再看。
因為,姐姐一把火燒了,燒的乾乾淨淨,隻剩一把灰燼。
那時她看到姐姐哭了。
第一次,姐姐捂著嘴巴哭了。
這幅畫上的玉簪,是她查閱關於玉簪的文物後畫出來的,隻有一兩分相似。
薑穹月拿著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她踱步走到亭子的台階前,看著畫中的女子,嘴上念著,“浮雲穹月、浮雲穹月。”
浮雲穹月,好久不見。
葉知安也起身跟著站在她身後,輕言道:“畫的可能和你本人有些出入,不過希望姐姐你能喜歡,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