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你說人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你覺得是為什麼？”聽到對方的問題，莫九哼笑了幾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她耳朵上的黑色耳墜微微搖晃，就像她這個人一樣肆意：“金錢、名譽、地位？”
“亦或者家人、朋友，以及……愛人？”
她搖了搖頭，隨意的聳了聳肩，看起來頗為無所謂的樣子：“你恐怕是太高看我了，我真不知道。”
“畢竟你都說了，我又不是人類。”
…………
“你問我為什麼？”女孩有著完美的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美貌，如今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滿是天真的笑意。
她身上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襯衫，黑色的長發十分柔順的披在身後。
當她用她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看著你時，哪怕你知道她是惡魔，你還是會忍不住懷疑自己。
真的是她嗎？會不會是自己弄錯了？還是她其實是有什麼苦衷？
事到如今，她仍然不敢相信凶手竟然真的是眼前的女孩。
她甚至希望她能夠否認這一切。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即使是麵對對方的質問，女孩也隻不過是歪了歪頭，看起來好像她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哪有什麼為什麼？”她還是那副天真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殘忍：“因為我討厭他唄。”
“因為我討厭他，所以就殺掉了。”
…………
莫九忍不住想要跳過這段劇情，但永夜阻止了她。
“這可是高潮啊。”那家夥義正言辭的說道，既不讓她離開，也不讓她跳過。
《惡之花》是她在這段人生中主演的第一部電影。
但她現在真的後悔答應陪對方重刷自己的電影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喜歡太過血腥的畫麵，即使這是她自己的電影。
“……好吧。”永夜突然用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自己看這一段。”
…………
“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話題嗎？”利維坦想了想，從包裡掏出一塊糖果放進莫九手裡。
“收買我？”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收下了對方的糖：“我不想知道。”
“真無情。”對方也不在意，又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異端變的越來越多，死在異端手裡的人也變的越來越多……”
“哦，與我無關。”莫九冷酷無情地打斷了利維坦的話。
氣氛微微凝結，莫九沒心沒肺的把糖紙撕開，露出了裡麵漂亮的糖果。
利維坦並不在意莫九的不在意……或者說，她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畢竟……
在利維坦地人生中，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莫九和理想上。
她怎麼可能預料不到莫九冷眼旁觀的態度呢？
“你知道的，我需要你。”
——但利維坦從來就不是認命的人。
…………
“是誰又找你？”永夜挑了挑眉：“今天可是休息日耶。”
屏幕上的電影已然落幕，但兩個人接下來還有彆的安排。
“……是林止。”莫九關掉了手中的終端屏幕，麵不改色地說道。
“哦？”永夜拉長了尾音，他輕哼了一聲，說道：“看來又是異端現象管理局的事吧……”
“是這樣，說是有事找我幫忙。”莫九抬起終端看了下，又很快放下，看起來並沒有打算理會對方發來的消息。
“那可不行，今天可是我先來的。”反正是在家裡，這裡也隻有莫九，永夜也不需要凹人設：“他可真沒用，屁大點事都要找你。”
莫九沒有反駁永夜的話：“是啊，是我們先約好的沒錯……”
她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看起來不知道想什麼，但臉上卻很快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不會拋下你的。”
…………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她挑了挑眉，語氣輕快。
但利維坦知道，莫九不會輕易答應她的請求。
“你覺得你能用什麼打動我呢？”莫九嘴裡含著糖，但顯然她並沒有吃人嘴短的概念。
——除非她能拿出合適的籌碼。
“人類很脆弱，但也很頑強，不是嗎？”利維坦沒有再繼續剛剛的話題，那沒有意義。
“我希望能夠建立起一個組織，一個針對異端現象的組織。”她從包裡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但又想起什麼似的很快熄滅。
莫九忍不住皺了皺眉，往另一邊退了幾步。
利維坦歉疚地衝她笑了笑：“抱歉，我記得你不喜歡煙味。”
…………
“要一份提拉米蘇，再要一杯抹茶芭菲。”莫九點完後，又將手裡的菜單遞給桌對麵地好友：“你要點什麼？”
“一份榴蓮千層。”永夜的手指劃過菜單：“再來一杯拿鐵吧。”
店員記下兩人的點單，收走了桌上的菜單。
兩個人坐在咖啡店的二樓窗台邊，能夠清晰的看到街上的景象。
“我記得你之前就一直說想來這家店試試看。”永夜穿著一身白色衛衣，脖子上戴著一條小熊的金屬項鏈，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少年氣。
他轉頭看向窗外，明明是星期六，但街上的行人卻十分稀少，大大的方便了兩人的外出。
“你記得倒是清楚。”莫九無聊的在桌子上畫畫，她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衛衣，身上什麼首飾都沒有戴，隻有左手處綁著一根紅繩。
店員正好將蛋糕都上了，永夜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我記得你明天還有工作？”
“但是後天沒有。”莫九用叉子將蛋糕切開，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似的緩緩說道：“你明天要來探班嗎？”
“很少見你這麼努力工作。”永夜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道：“看來你和林盛珠導演合作的很愉快啊。”
“看來你明天是沒工作了。”莫九略帶諷意的笑了下，並不在意好友的拐彎抹角。
…………
“異端現象管理局？”莫九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聽到這個名字，如今倒是提起了幾分興趣：“你要組織狩獵異端？”
“是的。”利維坦點了點頭，這時候她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光彩。
“我要狩獵異端。”
…………
第二天下午，莫九疲憊了一整天，如今好不容易才結束了拍攝的工作。
“效果真是太好了！”導演開心的不得了，指著攝像機投射出來的光屏對莫九說道：“你這張臉真是老天賞飯吃，怪不得外麵那些人都說你是、是什麼天花板？”
“……顏值天花板。”一旁的工作人員提醒道。
林盛珠也不在意，隻是揮了揮手說道：“要知道我當導演這麼多年了，什麼美女沒加過，之前還以為是在吹牛呢，沒想到你這丫頭長的是真漂亮！”
她放下手中的劇本殺，回憶了下：“你這張臉，真真是老天賞飯吃，說真的，就老婆子我這一生見過的人裡，長的讓人驚豔的不是沒有，但像你這樣……”
林盛珠頓了下，總覺得什麼詞放在莫九身上都不太夠：“真真是獨一份！”
莫九笑了下，沒說話。
倒是她身邊的助理偷偷看了她一眼。
林盛珠的話毫不誇張，莫九確實長著一張完美無缺的漂亮臉蛋，美的不似人類。
她有著一雙漂亮的杏眼，鵝蛋臉，冷白皮。
眼珠子不同於常人的棕黑色，而是純粹的黑，黑就連光亮都很難看到。
眼睛相較於正常人而言偏大，鼻子挺翹，嘴唇嫣紅，唇形飽滿流暢，能很明顯的看到上麵的唇珠。
一頭柔順的黑發如潑墨般披在肩頭，身上僅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長裙，也掩蓋不了她完美的身材。
而永夜也站在莫九旁邊，笑的很開朗。
他今天很開心，畢竟自己不用乾活，還能看莫九乾活。
要知道朋友的苦痛也是快樂的來源的一部分。
簡直不要太爽了！
周圍人的視線不斷看過來，林盛珠原本還想說上兩句，見狀也沒了興致：“年紀大了，如今也就容易累了，你們年輕人自己交流吧，我就不多摻和了。”
等導演走後，莫九將吸管插進奶茶裡，今天累了一整天，基本沒有什麼時間吃東西，這奶茶還是永夜探班時給劇組所有人買的。
“突然想起來，你昨天跟我講的故事還沒說完。”
永夜很快就在終端上預訂好了餐廳，莫九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她今天確實很累。
以至於原本劇組裡麵說要聚餐的時候，她也毫不猶豫的推掉了。
“所以她最後用什麼打動了你呢？”
林止又給她發消息了，這次莫九終於給對方回了消息。
“或許你可以猜猜看？”聽到永夜的問題，她關閉了終端的消息頁麵，微微挑眉，露出了一個頗為惡劣的笑容。
車輛行駛在道路上，高樓上投射著色彩絢麗的光幕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