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門前橙子樹著上銀裝，枝頭掛的風鈴輕奏。不知哪處飄來的臘梅香，順著牆頭布滿庭院。

“孔先生，不才帶犬子上門叨擾了。”衣著華麗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向麵前清俊青年微微附身。身後的十六七歲的少年盯著青年挑了下眉，雙手抱在胸前，似乎對青年有著極大的不滿。

“程老先生請進，外麵天寒。”孔禪不理會少年的敵意，側身請程老先生進屋。當少年快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孔禪直接轉身離開，在前帶路。

少年一看便知此人對他的態度，於是扭頭輕嗤一聲，“切，假正經。”，並附上白眼一雙 。

“非時，還不快跟上!在那低估什麼？”程老先生轉身見程非時還站在門口就氣不打一處來，“彆在孔先生麵前顯你的孩子脾氣。”程老先生又轉身看向孔禪，“這孩子要多多叨擾孔先生了。我與你父親早年有些交情，此次確是需先生幫助。我這孩子不喜讀書，我聽聞先生的學問淵博，便厚顏帶著犬子向你求學。”

“非時，快來拜過先生。”程老先生不給孔禪插嘴機會，直接按著程非時過來了。

“程老先生恐怕誤會了，晚輩沒有收學生的打算。還請老先生另請高明。”孔禪淡淡地回答道。

程老先生似乎料到了他會如此說，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慢慢打開。微微泛黃的紙頁上，寫著幾句話，墨水有些暈染開來，但仍能瞧見寫字之人的功底，筆鋒蒼勁有力。

孔禪接過紙，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當年你父親遇險，我碰巧幫了他。於是他立下字據，讓我有事可以求助於他。現今孔老先生已仙去，我想，孔先生能替父還願。”程老先生見孔禪仍如此淡漠，有些著急，“先生，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膝下僅此一子，我希望他未來能有所作為，故求助你助他學業。難道先生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我答應。”

“先生，你收了他也沒什麼大損失，他……什麼？先生同意了嗎？好好好!非時!快!拜師父。”程老先生喜上眉梢，推著程非時站到孔禪麵前。

程非時自是不樂意，把嘴一撇，不耐煩地說:“爹，何必呢。強扭的瓜不甜!我就不愛讀書了。”

程老先生正準備伸手打程非時，又因心疼，改為輕輕拍了拍程非時的腦袋，“好好說話。我把你放在孔先生這好好學習，學不出什麼名堂來就不許回家!”